三人坐在一桌,高玄武从皮酒袋里倒出关外烈酒,满满倒上三杯:“难得我们仨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到一起,之后各为其主,不知会发生什么,一日为友一日尽欢。”
薛烈豪情顿生,举起酒杯:“说的好,一日为友一日尽欢,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干。”
北朝的酒烈,边塞的风更烈,呼啸的风刮过窗棂,发出鬼啸一般的声音,金璜眉毛飞扬,举杯朗声道:“干。”
这里除了三人之外已无旁人,许多年来,头一次能这么安心的一觉睡到天亮,望向窗外,天亮了,已是风止沙停,只是天空阴云密布,金璜揉揉眼睛起身,发现那两个男人又出去了。打了个呵欠:“有事君子服其劳。”倒头又想睡下,却听见薛烈笑道:“日上三竿还睡,真是离了堂里没人管教了。”
“哟,薛舵主莫不是要替堂主教训我?”金璜走到脸盆架前,正巧高玄武拎了壶水进来:“刚烧好的。”薛烈抄着手倚在门框上:“哪里哪里,我可不敢,就算云间阁的人不把我给吃了,这位也饶不了我。”
不知所以的高玄武一脸疑惑看着他,又看看金璜,金璜翻了个白眼:“别理他,他羊癫风。”薛烈走出门:“我出去看看。”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金璜将头发束好,将匕首拿在手里,金色的寒光映在她的眼中,那些曾经在这把匕首上咽气的生命从来没有给金璜留下什么印象,不知为什么,在这萧瑟的边关,突然在心头油然而生的一种伤感,心里沉甸甸的,压得好难过。
就在她觉得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高玄武的手搭在她肩上:“怎么了,难不成你也会伤春悲秋?想太多死的早,别想了,一会儿出去看看有什么野味。”
没答话,金璜手指微动,匕首已被收入袖中,抬起头来望着高玄武的眼睛,依旧是那幅飞扬的笑脸:“一定得打两只野鸡才行,弄两根毛来插头上,哈哈哈。”方才那一瞬间的伤感早被丢到九霄云外。
“他们已经过来了。”薛烈嚷着一路跑回来。
“真有本事,三天就拿到粮草回来了。”金璜叉着腰,回头招呼:“北朝的,过来准备干活了。”高玄武早已收拾停当,三人站在崖顶,远远望着缓缓而来的押粮队,各自握紧了手里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