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三只空杯,杜书彦嘴角微微一勾,连眼中都满满是笑意,将桌上瓷壶举起,缓缓将最后一点兰陵酒注入面前玉碗中:“他虽是商人,却最爱太白诗句。处处言谈举止也仿诗句。方才典故乃是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云墨撇撇嘴:“不得其意,只学其形。有什么意思?”
杜书彦摇摇头笑道:“其人内里也是任侠豪爽,当真有太白遗风,否则通行异国的客商不少,我又怎会找他。近年边界虽无大动静,却时不时有小股非兵非匪的人骚扰客商,行径可疑,兴许就是来探消息的斥候所扮。”
“卷了公子玉瓶的那个人不是已经调防到关上了么,想来他做事应是谨慎小心的。”
“万一不小心擦着了别国的边界,商人无令越界与武官无令越界,性质相差太多。”
灵楼密阁。
有人向杜书彦递来消息,律王府中下人与平夏客商当街发生冲突,现在这些客商已闹到了五门司衙门,律王府的管家也去了。
“律王府已连招待一顿的钱都不想出了么,五门司衙门,亏他想的出来。”杜书彦将书信毁去,起身更衣:“云墨,你去梅园,就说杜府的茜纱想学青姑娘的干蒸鸭,愿以祖传的酥泡螺技法交换,请青姑娘往府里一趟。”
“是。”
“是时候去看看五门司那边的好戏演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