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靖阳心中仍是有些将信将疑,于是回头往了陈君竹一眼,陈君竹朝他点了点头,说道:“他刚才的话没有说谎,天玄门里的确高手众多,他们真正的高手,只怕当真还没有出现呢。”柳靖阳听陈君竹也如此说,自然只有相信了,说道:“君竹姑娘,若是他们当真没有说谎,那咱们现在南归不得,却该到哪里去呢。”
陈君竹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一切都听凭柳大哥你的安排了。”柳靖阳听了这话,心中却立时有些发愁了起来,沉思了好一会,忽然出口向四人问道:“你们可知道现在金朝境内,什么地方的防御最是薄弱。”其中一人道:“那自然是北方了,现今金国的大军都驻扎在与宋朝交界的南方,北方只留了少数jūn_duì ,而且北方还有契丹人在不断的起兵造反,那里的防御自然是最薄弱的。”柳靖阳一听这话,心中忽然想道:“现在既然南归不成,说不得我也只有暂时带着君竹姑娘向北而行了,等到了北方之后,摆脱了金兵与天玄门的骚扰,把君竹姑娘的伤给治好,那个时候我再行想办法南归也是不迟。
想到这里,当即计上心来,走过去将陈君竹给扶在身上,踏步就欲往北方而行。可刚刚才走出了几步,陈君竹却忽然在他耳朵边轻声说道:“你这样就准备北行了吗,这四人如今可都是已然知道咱们的行踪了。”柳靖阳一听这话,心头立时一禀,说道:“可我方才都已经答应过要饶他们的性命了。”陈君竹道:“对待敌人你还跟他讲什么道义,今日你若不杀了他们,那我们的行踪很快便又会被天玄门的人和那些金兵知晓的,到时候死的人可就是咱们。”柳靖阳听她这话说得也甚有道理,于是在临走之前,还是出掌结果了四人的性命。
出得客栈,柳靖阳牵过马匹,本欲将陈君竹独自扶上马去,可陈君竹受伤实在太重,一个人根本无法坐稳,无奈之下,柳靖阳便只得将她扶到了自己的马匹之上。但由于陈君竹背上的短刀还尚未拔出来,半点也触碰不得,因此柳靖阳还只能将她面朝着自己而坐。两人骑上马之后,柳靖阳因担心马匹颠簸会崩裂陈君竹的伤口,便放慢了速度,可纵便如此,陈君竹背上的伤口处鲜血还是又涌了出来,柳靖阳怕她失血过多,赶紧伸手点了她的几处大穴,这才稍微止住了流血的势头。不过陈君竹脸色却益发苍白,没过一会,便又晕死了过去,柳靖阳心中好生焦急,寻思:当务之急,须得先去找到一些疗伤的药物,先将君竹姑娘背上的短刀给拔出来才是。
想到这里,当即便驱马往人多的地方前行,走了约有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一个市镇之上。柳靖阳也不怕遇到金兵和天玄门的之人,将马匹系在市镇边的一株大树之下,抱起陈君竹便往市集里走。市集里的行人见他浑身血污,怀里又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子,都是十分惊骇,不过还是有几名好心之人忍不住上来进行询问。柳靖阳当即便告知自己想要找寻可以买到伤药的地方,恰好这个市镇里竟然便开有一家药铺,柳靖阳在问清了药铺的具体地点后,抱起陈君竹便往前走。到了药铺之后,店里老板见他怀里抱着女子背上插有一柄短刀,神色立时大惊,柳靖阳这时将一钉银子掏了出来,叫道:“老板,赶快把你店里最好的伤药给我拿一些出来。”
那老板应了一声,吩咐店里伙计去取伤药,自己却迈步往柳靖阳走了过来,在看了一下陈君竹的伤势后,摇了摇头,说道:“这一刀插得实在太深,就算没有伤到内脏,可如此深的一道伤口,光靠涂抹一些伤药,是根本不可能救活的,我劝你还是不要浪费银子了,赶紧为这位姑娘预备后事吧。”柳靖阳一听这话,登时勃然大怒,伸手猛拍了一下桌子,喝道:“休得胡说,你若再敢胡言,信不信我立时就让人给你准备后事。”那店老板见柳靖阳表情恐怖,哪里还敢多言,立时便退了开去。柳靖阳取了伤药,又在店里买了一些酒精、纱布等物,这才抱着陈君竹离去,之后牵了马匹,便往人烟稀少的地方前行,想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先将陈君竹背上的短刀给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