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营帐之外,凝神观瞧时,只见帐中烛火明亮,一人身披甲胄,正独自坐于帐中饮酒。虽然隔着帐幕,瞧不清那人的模样,不过透过烛火映照在帐幕上的影子,却还是依稀可以看出来,此人年纪已然不小,当有四五十岁年纪。柳靖阳心道:“能够掌握数万大军的,也应该是有些岁数之人才行。”当即放低了脚步,朝营帐大门靠了过去,将到营帐大门时,柳靖阳忽然快如闪电的一般朝值守的兵士冲了过去,那些值守的兵士哪里想到柳靖阳会突然出现,触不及防之下,竟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就已然被柳靖阳接连点了两处大穴,不但全身动弹不得,而且话也说不了了。
柳靖阳这时便大模大样的走进了营帐,那帐中之人见到柳靖阳突然进来,先时也并未感到吃惊,只是问道:“你是哪个将军帐下的,怎么没有本将军的通传就擅自进来了。”柳靖阳却不答话,上去就是一指,直接点了那人的穴道,那人穴道被点,这才大惊了起来,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柳靖阳道:“我就是你们此番前,来想要剿灭的明教教主柳靖阳。”那人听柳靖阳自报了姓名,脸色一下就变得惨白,用颤抖着的声音说道:“原来是柳大教主亲自光临啊,本将当真是有失远迎……。”
柳靖阳嘿的冷笑了一声,道:“什么有失远迎,你心中怕是巴不得将柳某给立即擒住,好上书朝廷邀功领赏吧。”那人听了这话,神色更加惊恐了,说道:“柳教主误会了,末将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前来抓你啊。”柳靖阳道:“你若不敢前来抓我,那今番却带这么多官军到此作甚,可别告诉我,你们此次的目的,并不是前来围剿我们明教的。”那人道:“我们此次前来的确是要围剿你们明教,不过此事却并非出自末将本意,我也是被逼无奈的。”柳靖阳道:“不管你是不是被逼的,既然你此次带兵前来了,那便已然是要与我们明教为敌。”
那人听了这话,却急忙辩解道:“柳教主先不要下此定论,且听末将把话说完。”柳靖阳道:“好,我倒要听听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那人道:“末将真的无意要与你们明教为敌,如今你们明教已经整合了天圣教与白莲教,势力何其庞大,想要剿灭你们,就只有末将这区区几万人马,那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再说了,柳教主你神功盖世,最近武林中传得那是沸沸扬扬的,末将虽然不是武林中人,但也还是有过耳闻。试想以末将这点本事,前来剿灭你们明教,那还不等于自寻死路吗。”
柳靖阳听他说了这话,问道:“既是如此,那你为何还要率军前来。”那人道:“末将身为朝廷命官,能不听从朝廷的调遣吗,不过我这次带兵到此,却只不过是随便摆摆样子而已,原想只要在这里与你们对持上一段时间,便立即带兵回去。如此一来,既能向朝廷交差,又不至于得罪你们,不料即便如此,竟然还是惹怒了柳教主,还请柳教主看在末将是真心不想得罪贵教的份上,就饶了末将吧。”柳靖阳本就不想为难于他,因此说道:“要我饶了你,也不是不行,不过你须得立即退兵离去,且不准再来生事。”
那人脸色露出难色,说道:“此事怕是有点困难,末将刚刚才到此驻扎不过一日,如果这就率军离去,对上头怕是交不了差的。”柳靖阳听他不肯答应,厉声说道:“你若不肯率军离去,难道就不怕我现在就取了你的狗命么。”那人慌忙说道:“别,柳教主千万别,末将只是说现在就率军离去有些不太好交差,又没有说不愿意率军离去,只要柳教主能够多给我宽限几日时间,我定然就会自己离去的。”柳靖阳哼了一声,说道:“少拿这话来唬我,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我若是答应宽限你时日,你要是一直拖着不走,又或者突然袭击我们,我们明教岂不是都要吃大亏了。”
那人道:“绝对不会的,以柳教主你现在的武功,就是要在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那也是如探囊取物一般,末将又如何敢拿自己的脑袋来开玩笑。”柳靖阳道:“你这话说得倒是不错,我要娶你狗命,的确是易如反掌之事,因此倘若今日你有半句假话,你的狗命可就绝对不保了。”那人道:“末将刚才所言,句句都是出自肺腑,绝没有半句是假的。”柳靖阳道:“那好,你现在老实告诉我,你要上朝廷交差的话,最快多少天内可以率军撤离。”那人沉思了一下,说道:“只怕至少也得半个来月。”柳靖阳摇头道:“不行,时间这么长,难保不会生出变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