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靖阳道:“既然你们没有与蝶湖宫结仇,那她们为什么要血洗你们寒山寺。”那年轻僧人道:“什么原因我们也不知道,不过蝶湖宫的弟子已经在寺里的石碑上留下了血字,你若不信,可以自己过去看一看。”柳靖阳问道:“那石碑在什么地方。”那年轻僧人用手向左侧指去,道:“就在寺庙的左后方。”柳靖阳这才放开了那僧人,朝他手指的方向走去,果然穿过一道回廊,就见前面有一块数丈高的石碑。
柳靖阳走到石碑前,见碑上题着一首诗,正是张继的《枫桥夜泊》,在石碑右上方的空处上,却另有一排鲜红的字迹,写的却是:无耻寒山寺,勾结武林败类,无辜戕害我宫中弟子,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今晚子时,定叫你全寺鸡犬不留。
柳靖阳读完这一排字,心中陡然大惊,寻思:从这排字迹来看,蝶湖宫似乎因寒山寺受到了武林各派的围攻,死伤了不少弟子,这才要来找寻仇。可就算要寻仇,也该只找元凶才对,这么大的一个寺庙,僧众甚多,绝大部分僧人都是无辜的,若是蝶湖宫今晚当真要将整个寒山寺杀得鸡犬不留,那未免也太狠毒了一些。想到这里,心中却有些犹豫起来,暗道:“我既然已经撞见了这件事情,就绝对不能坐视不管,可宫主行事向来十分果决,决定了的事情几乎就不会改变的,我若要想阻止她们怕是有些困难。再说蝶湖宫于我有恩,我又与钟姑娘交好,若是公然与蝶湖宫作对,对我可没有半点好处。
但转念却又想道:“如果今日我就此袖手旁观,那与贪生怕死的小人又有何异,说不得,今天就算是冒着得罪钟姑娘的危险,也须得管上一管,纵然最终不能阻止她们,能让她们少杀几个人也是好的。”言念及此,心中便已打定主意,决定留下来守在寺里。但抬头一看天色,才不过午后时分,离子夜还为时尚早,于是便又回到了苏州城中。在城里一直等到傍晚,用完晚饭之后,这才又起身往寒山寺赶去。
到达寒山寺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柳靖阳在寺里转了一圈,却连一个僧人的影子也没有看见,心道:“这些和尚还真是怕死,竟然跑了个精光。”正觉得好笑,忽然听到背后有个女子的声音大声喝道:“恶贼,好卑鄙的手段,竟然敢公然造谣陷害我们。”柳靖阳但觉背后生风,不敢托大,赶紧回身躲闪。那女子一击未中,第二掌又接着攻了过来,柳靖阳右手横出,使出了风林火山拳,将那女子的攻击立时便拔了开去,跟着左手一探,向那女子肩头打去。
眼看这一拳就要击中那女子的肩头,那女子却忽然啊的大叫了一声,道:“靖阳哥哥,怎么是你。”柳靖阳这时也已认出了那女子正是钟云绮,大惊了一跳,赶紧将左手回撤,说道:“钟姑娘,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钟云绮道:“我听说有人冒充蝶湖宫的名义,在这寺里留下血字,说我们蝶湖宫要血洗寒山寺,因此特来看个究竟。”柳靖阳听她说了这话,微微怔了下,问道:“难道那石碑上的血字不是你们留下的。”钟云绮道:“当然不是我们留下的,我们蝶湖宫可从来不会做伤及无辜的事情。”
柳靖阳道:“那这石碑上的血字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情,难道真是有人要故意陷害你们么。”钟云绮道:“我就是想要查证此事,这才特意埋伏在这里,没想到,你却竟也赶到这里来了。”柳靖阳道:“我也是无意间到了这个寺庙里,看到那石碑上的字迹后,这才专程赶过来的。”钟云绮道:“难怪下午我回到客栈时找不到你,原来你竟是到这里来了。”说完这话,忽然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又说道:“你是不是认为那石碑上的字迹,真是我们蝶湖宫留下的,所以便想要到此来设法阻止我们。”
柳靖阳听她一下就说中了自己的心事,也不再隐瞒,说道:“我之前确实是有过这样的想法,不过现在既然都知道是有人陷害你们的了,那就再没什么可担心的。”钟云绮脸色却还是显得有些不太放心,说道:“可一会若是看到的真相确实与蝶湖宫有关,那你会帮谁。”柳靖阳道:“当然是帮你了。”钟云绮听他说了这话,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说道:“这还差不多。”然而柳靖阳这时却又继续说道:“不过,如今你们蝶湖宫在武林的名声实在不好,因此行事还是应该谨慎一些,千万不要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免得被武林其他帮派留下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