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之间,忽然想起此人神志已然不清,要是能够想办法再将他弄得疯癫起来,说不定自己便可以脱身的,于是说道:“我知道你的名字叫什么,你要是肯放我下来,我就把你的名字告诉你。”那人听到这话,果然双足立时就停了下来,问道:“我的名字叫什么,你赶快告诉我。”柳靖阳道:“你这样把我举在半空中,我说话很不方便,你先把我放下来了再说。”那人听了这话,虽然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将柳靖阳给放了下来。然而柳靖阳牙根就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一时之间却又如何说得出来,那人见他迟迟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催促着问道:“我到底叫什么名字,你倒是快些说啊。”
柳靖阳无奈之下,只好自己胡乱给他编造一个名字了,因见周围都是石头,便开口说道:“你姓石。”那人道:“我姓石么,怎么我没有一点印象啊。”柳靖阳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当然会没有印象的。”那人想了片刻,眼神中一片茫然,隔了一会又问道:“那我又叫什么。”柳靖阳方才因见四周到处石头,才以石为姓,说他姓石,但叫什么名字,却还并未想好,这时见他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心道:“此人现在虽然神智不清,但却远没达到疯癫的程度,我要是随便说个啊猫啊狗的名字,他肯定是不会相信,须得想个好一点的名字才行。”
那人见他说了自己姓石后,竟又不再开口说话了,神色更加着急起来,叫道:“小子,我在问你话呢,你有发什么呆啊。”柳靖阳这时心中也是十分的着急,可越是着急,却越是想不出好的名字来。无奈之下,只好去回想自己以前曾经读过的文章,想从文章中找到一个合适的名字出来。有了这个想法,脑海中一下便记起了先生离世前最后给自己讲的文章《大学》,那《大学》的第一句便是“大学之道,在明明德”,于是当即说道:“你的名字嘛,叫德明。”他将“在明明德”中的“明德”二字取了出来,却又怕用得太明显了,因此将“明德”二字调换了顺序,变成了“德明”。
那人听到德明二字,将石字连在一起念了起来,一连念了好几遍,说道:“这个名字读起来,怎么有种怪怪的感觉,我当真叫作石德明么。”柳靖阳心道:“常人取名字,那都是要先排八字,再经过占卜演算,最后才能确定下来,我就这么随便编出来的名字,不怪那才不正常呢。”心中虽是如此想,嘴上却不能说出来,只好说道:“是你自己把名字忘记太久了,所以突然听到后才会有些怪怪的感觉,等多听几次,自然就习惯了。”那人沉思了一下,又反复将石德明三字念了几遍,脸上竟露出了几丝笑容,说道:“多念几遍,好像真的感觉顺耳多了。”
柳靖阳心头暗暗好笑,寻思:就算是再奇怪的名字,念的次数多了,也自然会觉得顺耳的。正暗自偷笑呢,忽然间却猛觉肩头一疼,那人竟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肩头,柳靖阳见他眼神有些不对,心中大惊,问道:“你要做什么。”那人道:“小子,你偷偷坏笑什么,莫不是想用假名字来哄骗于我。”柳靖阳心中大叫一声不好,暗道:“这下糟了,都怪自己方才太过得意忘形,竟将笑容露在了脸上,如今已然被他看到,却该如何是好。”那人见他不答,又厉声问道:“我到底叫什么名字,你赶快告诉我。”柳靖阳道:“你的名字叫石德明,我不是都告诉你了么。”
那人道:“胡说,这根本就不是我的名字,定是你胡乱编撰的。”柳靖阳道:“这真的是你的名字,我为什么要胡乱编撰。”那人不住的摇头,大声喝道:“你休想骗我,我才不叫石德明,今日你若是不把我的真名给说出来,信不信我立即就弄死了你。”说着,双手使劲在柳靖阳的肩头一捏,柳靖阳只觉一阵剧痛袭来,感觉那人手指都要嵌入到自己肉里了一般,疼得立时就大叫了起来。那人道:“你到底说还是不说。”柳靖阳道:“我不是都已经对你说了么。”那人道:“你还想继续骗我是不是,好,让我先捏断你的几跟骨头再说。”说完,手上力道又加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