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开始,玥妃真的开始变了,变得更加关心洛子湛,也不逼着他整天读书、练武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当天下午暮染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沁昭容那里去看一看,刚刚君璃冉又命人搜了一遍御花园,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暮染就猜想说不定沁昭容已经把她想要找的东西拿走了,但愿现在她还没来得及毁掉证物。
暮染就带着尔青和尔灵二人一起去了沁昭容的宫中,暮染一进她的房间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沁昭容见到暮染的瞬间倒也算是从容,丝毫没有做了坏事之后的心虚,不过这可不代表暮染不会怀疑她。
“参见染妃娘娘。”
“起来吧。”
“谢染妃娘娘,染妃娘娘请坐。”
暮染坐下后,掏出怀里的手帕,“请问这是沁昭容的手帕吗?”
沁昭容看了一眼,“这个不是我的,这种手帕宫里很常见的,染妃娘娘还是再问问别人吧。”
“哦,是这样啊,我还以为这手帕是今天早晨的时候沁昭容落下的,既然不是沁昭容的,我就再问问别人吧。”
接下来,暮染跟沁昭容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就起身离开了。
“娘娘,你有发现什么线索吗?”尔灵忍不住气地问道,自从染妃娘娘从沁昭容那里走出来以后,脸上的神色都不一样了。
“我是发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是什么?”尔灵急切地问道。
“等我们回去再说吧,宫中到处都是耳目,不方便。”
“也是。”
暮染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莫凌絮,“你进宫来看凌妃?”
“嗯,我听说宫中出了人命,娘娘这几天又要受累了。”
“去我的宫里坐坐吧。”
“好。”
在路上,暮染听着莫凌絮给她讲述怜昭仪跟沁昭容的关系,才知道她们的家族是洛国的大家族,也是世代为官,只是洛昙辰今年来有些忌惮于她们家族的势力,才没有把她们两个封妃的,而据莫凌絮的说法,她们两个从小到大确实非常要好。
莫凌絮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暮染的宫中了,暮染的寝宫布置得分外雅致,简洁明朗。
尔青为她们端来茶和糕点,暮染突然想起那次自己问起符肃莫凌絮近况的时候,符肃的不自然,“这一段时间,符肃没少往你们莫府跑吧?我们离开的这些日子倒是辛苦他了。”
“是啊。”莫凌絮闻言,神色也是不自然了起来。
暮染微微挑眉,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看来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啊,“符肃是君璃冉的属下,你的父亲应该没有认出他吧?”
“没有,我的父亲以前并没有见过他,父亲他一直以为是皇上他新提拔的属下。”
“哦,原来是这样啊。”
“你应该在君府的时候就见过符肃,听君璃冉说他从小就跟着君璃冉的。”
“是的,在君府的时候见过。”
暮染发现自己越是跟她谈论符肃的话题,她的表情就越是不自然。
“对了,我想问你一件事,你有没有听说过在入宫以前沁昭容有心仪的男子?”
莫凌絮摇头,“这个倒是没有听说过。”
“那跟她走得比较近的男子呢?有没有?”
“没有。”
“沁昭容没有的话,那怜昭仪呢?她有没有心仪的男子?”
暮染发现谈论别的事情的时候,莫凌絮又恢复了正常。
“她也没有,其实她们从小就是作为皇妃的人选在培养的,不可能让她们接触到别的男子。你是怀疑怜昭仪的死跟沁昭容有关?”
“目前我是这样认为的,其实今天早上我就有些怀疑她了,如果说早上的时候,我的怀疑有五分,那现在我的怀疑就有九分。”
“尔灵你不是问我刚刚在沁昭容那里发现了什么线索吗?我先问问你们两个刚刚跟我一起进去沁昭容的房间的时候,有没有闻到什么熟悉的味道?”
尔灵回答道:“好像是有,当时我也觉得那种味道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了。”
“是娘娘的保胎药。”尔青忽然想到了,难怪她当时觉得沁昭容房间里的味道很熟悉。
“对,就是保胎药的味道。”
“这怎么可能?皇上他每天都是歇在娘娘这里的。”尔灵说着说着突然捂住了嘴巴,眼睛惊讶地睁大。
暮染看向一脸惊恐的尔灵,“没错,你现在想到的就是我所怀疑的,而且还不止这些,当我问沁昭容那块手帕是不是她遗失的时候,她连仔细瞧一眼都没有就肯定地回答我,那不是她的,可是尔青曾经告诉过我这样的手帕,每个宫里的嫔妃都至少有一条,她怎么就能这么确定这块手帕不是她的,再加之今天早上我找她问话的时候,她刻意地想要告诉我怜昭仪是想要自杀的,而据怜昭仪的贴身宫女所说,怜昭仪最近心情很不错,根本就没有消极的念头,这些都是我怀疑她的根据。”
“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你不怕我说出去吗?”莫凌絮问暮染。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说出去的,而且我已经把你当成我的朋友了。”
暮染跟莫凌絮相视一笑,“现在你打算怎么做?就算你怀疑沁昭容,也没有证据能证明,如果弄不好的话,她的家族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些我明白,其实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她身边的人找到突破口,所以觉得要不要收买一个她身边的宫女,最好是近身宫女,这样能得到的消息就更多一些。”
“不,我劝你还是不要收买她的近身宫女,因为这些近身宫女都是她们从宫外带进来的,大多都是从小就跟在她们身边服侍的,入宫前更是要发誓永不背叛自己的主子,其实后宫的妃子们带自己的丫鬟进宫就是为了能有一个对自己百分百忠诚的人,所以一般情况下她们是不会背叛自己的主子的。”
“这样的话,事情就难办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机会的,你可以收买那些有机会近身接触她的人,她总不能一直都只有一个贴身宫女服侍。”
“尔青,这件事,你看行得通吗?”
“娘娘放心吧,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办妥的。”
于是尔青开始着手收买沁昭容身边的宫女,没想到很快就找到了有用的消息,有人看见怜昭仪出事的那天早晨,沁昭容衣衫凌乱、满脸惊慌地回到自己的宫中。
“还有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
“那个宫女还说,沁昭容经常对着一块儿玉佩发呆。”
“玉佩?”说不定就是那个男人给她的信物,这件事自己还不能轻举妄动,万一打草惊蛇就不好了,一定要找出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晚上的时候,暮染就跟君璃冉商量这件事,“你有没有办法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这个不难,不过要先见到那块玉佩的样子,你不用担心这些,我自有办法找出那个男人是谁。”
“真的吗?你有办法找到那个男人?”
“可是染染,就算你找到那个男人,也只能证明沁昭容跟男人通奸而已,是没有办法证明怜昭仪的他们两个害死的。”
“嫔妃跟男子通奸是要处以极刑的,到时候说与不说都是死,相对来说更容易套出实话。”
“好吧,就当你说的是对的吧。”
“什么叫就当?本来就是好吧,人们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也没必要再隐瞒她的罪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