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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的效率还是有的。尤其是这表面文章上。
一道旨意火速地前去定国公府,这是一篇嘉许的圣旨,虽然没有实质的内容,可是里头的溢美言辞却是不少,圣旨中回顾了一下徐家祖宗三代的忠义,然后又说徐景明继承了父祖的遗志,公忠体国,感天动地云云。”
徐景明自是接旨,真真是感慨万千,忍不住热泪盈眶,顾左右道:“这份圣旨定要送去宗祠,好生装裱起来,陛下鸿恩浩荡,微臣不过尽些许绵薄之力,便如此嘉许,单凭这个,老子也要和那姓郝的拼命不可。来人,拿我祖传的大刀来,有卵子的,就跟老子去韶关!”
那传旨的钦差看到这么个浑人,真是吓得目瞪口呆,好在定国公府的人却都是淡然处之,这就好像精神病院一样,外人看到那病人的种种怪诞举止都免不了大吃一惊,可是精神病的大夫们大抵是觉得正常的。
公府的人就觉得很正常,这位仁兄不闹出点笑话来,那才是怪了。
于是乎,大家拉住他,这个说:“公爷,公爷……今日天色太晚了,明日再说吧。”那个道:“陛下刚刚来了旨意,你得谢恩,否则岂不是不给宫中面子?”
好不容易才将这位定国公爷劝住,徐景明终于不闹了。倒是这时候,却还有匾额送来。
徐景明来了劲头,这可是内阁大学士亲自手书,翰林院特制的匾额,红绸一打开,上书公忠体国四个金漆大字,龙飞凤舞,端的是气派无比。
徐景明抬头望天,仿佛是生怕眼眶里的泪水落下来,满是深情,一字一句地道:“当日在广州城下,我奋勇杀敌,几次险象环生,那时候真是九死一生,可是陛下和朝廷如此待我,此前种种又算得了什么!鸿恩浩荡,重若千钧,这辈子已是不知该怎样来报效了。”
于是大家都面色沉重,一副为徐景明的忠义所感动的样子。
徐景明随即双手叉腰,不可一世状,道:“我想好了,想明白了,陛下真真是圣明仁君,可笑郝风楼这等反贼,不识好歹,竟敢造反,真是瞎了狗眼,不识大体,不成,万万不成,今日我要修书一封,要写给那贼酋郝家父子,用肺腑之言,还有这眼下桩桩事迹告诉他们,他们是何等地可笑,何等卑劣。圣君之上,天下太平可期,他们如此自误,非要羞一羞他们不可。”
徐景明二话不说,捋起袖子来,道:“取纸笔来。”
笔墨就摊在这迎接圣旨的供案上,徐景明倒也不客气,直接蘸墨就书,其他人纷纷引颈来看,却见里头真真切切,都是嬉笑怒骂之词,近来这位徐公爷苦练书法,经常洋洋洒洒的写书信,文笔见长,竟也能之乎者也,而且他写信毫无顾忌,没有体裁所限,所以笔锋尤为锋利,片刻功夫,一封书信便写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