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啊,妙啊,这法子甚善,这治卫就像治病,不把病根除了,即便是治了表,可终究还有隐患。郝大人此法就是拔除病根之法,周某人说句不该说的话,今个儿谁反对,这就是别有所图,要陷锦衣卫上下于不义,周某人决不答应。”
有些话说出来实在肉麻,可是情势如此 ,教人有苦难言,也只能如此厚着脸皮了,况且脸皮厚点也没什么,人在江湖票,脸皮不厚,那就真的是哪有不挨刀了。
这周姓佥事话音落下,却有人咳嗽一声,咳嗽的人正是陈新,陈新笑吟吟的道:“对,说的有道理,这是治病根啊,这病根不除,如何治病?不过嘛,话又说回来,常言说的好,这人啊,落了病,可不能灌猛药,得徐徐图之,否则这药即便对症,却也不免是虎狼之药,是会要人命的!依着老夫看,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陈新当然不会硬顶着,先是顺着大家的话,结果话锋一转,讽刺郝风楼这方子,要人命的。至于所谓的从长计议,直白一些就是说,以后再说,至于是什么时候,那可就长了,无非就是,老夫不同意,这事儿不能这么办。
他终究是同知,他若是不肯,事情就不好办。
郝风楼一直在边上静听,听到陈新的话,禁不住道:“陈大人意思是说,这法子不好?”
陈新冷笑,心里对郝风楼更加暗恨,却是正气凛然的道:“不是不好,而是时机未到而已,老夫不是说了么,从长计议!”
话虽委婉,意思却是到了。
郝风楼深吸一口气,道:“这就是不同意?”
陈新冷着脸,别到一边去,他倒是一丁点都不怕,今日把话放在这里,郝风楼真要实施 ,他少不了要使些绊子,可若是郝风楼实施不下去,到时候正好来翻旧账,左右他都不吃亏,可是这个态度,必须得摆着。
只是他不曾想,方才还如沐春风的郝风楼猛地站了起来。
大家一见郝大人霍然而起,不禁微愕。
却听郝风楼目光灼灼的看向陈新,道:“卫所上下,无有不允,唯有陈同知不肯,这是何意?”
陈新却是淡漠的道:“既是议事,总得各怀主见,莫非这里是一言堂,假若如此,那么还教大家来议什么?郝大人,这里不是东厂,你在东厂放肆,那是你的本事,可这里是北镇府司,怎么?你还敢打老夫不成?”
这话实在是漂亮,如此赤裸裸的挑衅,也可谓厉害,说白了,你不敢打我,你方才还在说同心同德,大家又都是同知,你能奈何?可若是你不敢,那么你就是缩头乌龟,且看你还敢如此嚣张跋扈。
郝风楼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脸色变幻不定,似乎是在天人交战,最后终究叹了口气:“陈大人,你我既是同僚,本该互助友爱,郝某人也敬你是老资格,平时对你也多有忍让,今日你不肯答应,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你说的对,这里终究不是 一言堂,不过有句话,郝某人还是不吐不快,却不知陈大人肯听么?”
陈新道:“愿闻其详。”
郝风楼看着陈新,突然笑了,一字一句的道:“我忍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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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到,很抱歉今天更的很晚,实在有事,万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