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玄连睨她,“我是没有,但不代表以后大陆没有这么厉害的人。”
谢婉青的表情尤有不信,开口问,“那个索罗斯真的那么厉害?他只是一个人,泰国是一个国家,难道一个国家还斗不过一个人?”
“就是啊,这索罗斯没那么神吧?”何奶奶也震惊地问。
她们没接触过金融市场,不能理解个人在金融市场的威力。
“还就真是这样!”何玄连点头,口沫横飞,“其实不止泰国一个国家,还有菲律宾、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等一众东南亚国家,都被他们挑翻了!您还别以为个人的力量不大,其实在金融市场,一个人就能翻云覆雨!”
谢婉青摇摇头,“真是难以想象。”
“都是年轻人的世界啊……”何奶奶也感叹。
何亭亭也表示难以想象,但是现在,索罗斯和一大批国际投机者真的做到了难以想象的事。
“那如果他们瞄准香江,香江形势会很严峻的吧。”陈惜颜担忧地问。
何玄连点头,“是很严峻,但是香江刚回归,大陆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你放心好了。”
“我们大陆现在虽然穷,但是绝对不会无动于衷的,你等着瞧好了。”谢婉青也说道。
刘君酌给何亭亭夹了一筷子菜,对陈惜颜道,“我们大陆把香江人当作自己人,所以勒紧裤带也不会让香江金融市场崩盘的。”
何亭亭点点头,可是想起香江娱乐圈对大陆娱乐圈的高高在上,心里很是膈应。
大陆人把他们当作兄弟,他们可不会把大陆人当作兄弟,只怕是当奴隶和笑话来看的。
谢婉青犹自对泰国的失守惋惜,“我去过那里,那里很发达,人人都很有钱,随时能买奔驰开,能去欧洲度假。按你们说的,他们现在破产了,岂不是辛辛苦苦三十年,什么都没有了?”
“没错,就是辛辛苦苦三十年,什么都没有了。”刘君酌点头,“这就是金融风暴的可怕。当年,美国不也经历过吗?”
谢婉青心有余悸,“这么看来,市场经济也不完全是好的。”
陈惜颜嘟囔,“如果我辛苦三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我一定会疯的。在疯之前,我会把所有的财产拿出来请个杀手,干掉始作俑者!”
“放心,不会让你一朝回到解放前的。你当你连哥是什么人啊,会让你这么落魄?”何玄连说着,给陈惜颜夹了一筷子菜。
陈惜颜是得点阳光就灿烂的主,当下眉开眼笑,把所有的担忧都抛到了脑后。
金秋10月,又一轮“大熊市”席卷整个香港股市,索罗斯等人终于对香江出手了。
何亭亭对金融了解不多,只是在报纸上看到说恒生指数跌了多少,最终守住,港元没有失守……很多关键词她都看不懂,所以把意思猜了个大概,知道香江股市没有崩盘,也就放下心来。
陈惜颜关心陈展,却又不敢去香江打扰他,所以养成了看报纸的习惯,那钻研股票的程度,比何亭亭端正多了。
何亭亭见陈惜颜关注,自己索性不理会了,她的教授申请通过了,但还有很多事要忙,没空每天钻研报纸上关于股市的消息了。
97年对很多人来说,是个黑色的年份。他们的房子,他们的公司,他们的存款,在这次的金融风暴中灰飞烟灭。
曾经富庶的亚洲四小龙,只有香江还算挺得住,其余地方都元气大伤。
索罗斯等人收获颇丰,又见啃不下香江,最终拿着丰厚的回报收手。
对他们来说,这一次的狙击已经结束了。可是对很多东南亚人来说,未来的困苦正在来临,不知何时才会结束。
何亭亭顺利评上教授职称,成为鹏城大学最年轻的女教授。她的学历虽然只是本科,但是在室内设计这个专业上,达到了大师级别,所以上面对她的破格提升没有说什么。
谢婉青知道何亭亭荣升教授,高兴得合不拢嘴,给刘定钧打电话时满口都是赞扬,
“以前觉得她家环境不怎么好,她人也叫我看着就生气,但现在看来,君酌的眼光真不错。教授啊,老刘,我们的儿媳妇才26岁,已经是一个教授了啊!”
刘定钧笑道,“何家会教孩子啊,你看何玄白,才多大年纪,这升职的速度比咱们大院里一些孩子都要快。这固然有陆家和我们家的一些面子,但如果不是他够水平,哪个敢让他级级升?”
“何玄白那孩子是不错……唉,如果君酌肯从政,一定不比他差。”谢婉青有些惋惜。
刘定钧劝,“他都大人了,有自己的想法,你别老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他身上。我们说回何家,亲家老何这人啊,我和爸都是赞不绝口的。如果后台硬点,他估计比我站得都高。听说何家以前是大户人家,看来这基因果然是不差的。”
“还行。”谢婉青说着,嘴角翘了起来,又问,“建云那丫头,打算什么时候和赵志云结婚?我上次问了,没得到消息。”
王母估计是怨她没能撮合王建云和刘君酌在一起,又曾任由刘君酌和何亭亭在新婚那日讽刺她,所以都不大跟她说家里的事了。
“这个我哪里知道。那天不知道在哪里,我就听了一嘴,说是赵家在催了,王家也答应,但王建云还在想办法拖。那孩子长得是好,可是想法却有些天真了。这事继续拖下去,只怕两家要反目。”刘定钧回道。
谢婉青吓了一跳,“不至于吧?建云那孩子我知道,说几句软话哄哄,就什么话都肯听的。”她说着有些伤感,本来是预订了王建云做自己的儿媳妇的,没想到不能如愿,却让王建云陷入现在的境地。
“那得看人。”刘定钧没有点得太明白,王建云想嫁给刘君酌,自然会想办法讨好“未来婆婆”的,哪里敢违逆?
谢婉青很快也想明白了,点点头,“是啊。不过她拖着到底不好,得空了我给她打个电话,跟她聊聊。这事,说到底是我对不住她。”
“谁让你当初疯了一样要求她和君酌在一起?”刘定钧至今都怀疑谢婉青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做出那样的事。
谢婉青沉默了,半晌长叹一声,“你觉得我去跟建云说,建云会不会听我的呢?”
“不管听不听,你打个电话去也好。”刘定钧叹口气说道。
谢婉青一想也是,便打算下午就打电话。
她过去和王建云关系很亲近,现在因为婚事疏远起来,片言只语都不问,始终是不好的。何况,她也是真的希望王建云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