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君酌来了校园一趟,还专门去听何亭亭的课,在鹏程大学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支持的说刘君酌专门来听课,是很有心的行为,想必爱极了何亭亭,此外两人外貌很般配,是天作之合。
不支持的说这是大学课堂,是给学生学习的地方,刘君酌进入教室是扰乱课堂纪律的行为,当众示爱更是不知廉耻的行为,他们强烈要求何亭亭和刘君酌出来道歉。
何亭亭自然听到各种言论的,但是都是一些学生私下的看法,没对她造成什么影响,何况她也不觉得刘君酌来找自己有什么错,当众示爱有什么错,所以一概不理会。
在她的不理会政策下,这件事缺乏足够的爆点,慢慢地就没有人再讨论了。
可是学生不讨论了,竟然有别有用心的记者进了校园,把何亭亭堵在教室门口采访。
这两个人的采访带着恶意,问的问题具有很强的诱导性,让何亭亭听了就不舒服。
何亭亭很不高兴,却还是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我认为,爱情是令人觉得温暖和美好的鲜花,在它盛放之际芳香扑鼻,未曾连累哪个花粉过敏,就没有必要被上纲上线地声讨。”
那天刘君酌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只是说了两人的关系,又用玩笑的口吻表达不希望有人打扰她,在她看来并没有什么错处。
“说得好,爱情是温暖和美好的鲜花!”
“何老师的爱情芳香扑鼻,并没有让我们花粉过敏!”
教室里的学生纷纷走出来大声附和,并且反问记者,在现在这个社会,是不是连宣告爱情的自由都没有?
平心而论,现在国内还是比较保守的,袒胸露乳,勾肩搭背,都会被一些比较守旧的人抨击为不道德不自爱,但是大学生们基本不会这么想,鹏城大学的大学生处于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就更不会被这种思想束缚了。
因此,对他们来说,何亭亭和刘君酌这种行为是勇敢的、美好的,属于个***,是应该提倡和支持的。
这时,这栋教学楼其他教室的同学出来时看到这阵仗,看出记者来者不善,纷纷过来仗义执言。
何亭亭作为年轻貌美又有才华的讲师,在艺术学院是很有影响力的,没过一会儿,前来支持她的学生就把记者围在了中间。
记者败退而归,灰溜溜地离开鹏城大学。
正当何亭亭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时,社会出版社一份社会杂志竟刊登了题为《现代社会的爱该是怎样的?何归程持靓行凶,当着大众秀恩爱侮辱了爱情,侮辱了讲师身份》的社论。
何亭亭在国内是个有名的诗人,一是因为她年轻,二是因为她长得好。
因为名气大,所以和她有关的社论很快被其他报刊转载。
多方转载之后,这篇社论的题目变成《何归程不知自爱,不配为人师表》。
没几天,文坛上关于何亭亭的问题就分成了两派大打嘴仗。
支持何亭亭的认为,何亭亭只是宣告了自己喜欢的人,并没有做出不雅观的举动,社论言过其实,用词险恶,可算是恶意中伤,其心可诛。
反对何亭亭的认为,社会的风气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被败坏的,何归程固然没有做到最坏的一步,但是她作为影响力巨大的人,对青少年有巨大的导向作用,率先开了先河,比走出最恶劣的一步还要严重!
何亭亭不是人民币,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即使是人民币,或者说金钱,也会有人不喜欢,例如把金钱视作阿堵物的那货。总而言之,何亭亭除了有一大批文坛上的至交好友,也有一批相看两厌的对头。
这批对头,倒不是说和何亭亭有什么生死大仇,纯粹是主张和流派不同。不过对于搞文学的,这方面的不同,有时候比生死大仇还要严重,所以这碰撞就显得异常激烈。
现在,何亭亭的对头开始发力了,恨不得把她贬低到尘埃里,抓着一点问题夸大其辞,似乎她犯了十恶不赦的大错,是绝对不能赦免的。
何亭亭看到这篇社论是很生气的,当看清最初的出版社之后,知道是怎么回事,就不气了,盘算着怎么反击回去。
这个社曾经被她得罪过,这会儿估计是找场子来了。
而其他那些抨击她的,也都是老对手了,倒没有让她吃惊。
刚从国外回来,专门回校陪何亭亭吃饭的刘君酌知道这个消息,勃然大怒,当即就拿出大哥大打电话叫人处理。
这件事是由他进校园听课引起的,他认为必须由自己解决。
何亭亭拉住了他,笑道,“不需要用别的手段,我就跟他们辩论辩论好了!”
“跟他们辩论什么?拉低了档次。他们是故意诋毁你的,你越是争辩,他们越是起劲。”刘君酌并不同意何亭亭这么温和的手段,他觉得要用雷霆手段,让这些人连话也说不出来。
何亭亭拿过刘君酌的大哥大,摇着他的手,“你难道不相信我吗?我出手的话,力度可不小,极有可能让他们从此遗臭,没脸出来混日子。”
刘君酌来中文系听过不少的课,自然知道文人的笔是很毒辣的,别的不说,就说“登徒子”吧,明明专一地爱着自己貌丑的妻子,却被宋玉塑造成了个好色之徒。
所以,他略微沉吟,便没有再和何亭亭争论,只道,“那你需要帮助了,记得找我。”这件事虽然是他引起的,但是他并不后悔,在他看来,有后悔的时间,不如拿来让所有人闭嘴。
这么想着,刘君酌开始思考怎么用笔杆子帮忙。
“嗯。”何亭亭点头,又开解了刘君酌几句,见刘君酌心情好起来了,这才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