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是死亡的预告。
谢临风觉得整个地下室的气氛都像凝固了似的,他从怀里摸出早就准备好的两把手枪,一把插在皮带上,一把握在手里,时刻准备射击。
他此刻不得不庆幸,刚才他进入地下室的时候,并没有关上门,而是虚掩着。
等会儿,只要有人靠近地下室,他就可以攻出去。
只要他出去了,何亭亭的困境自然就解开了,毕竟,那些人不是冲着她来的。
沙沙……
脚步更近了。
外面的人已经摸到地下室旁边的房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找到地下室的入口。
谢临风伸出手,慢慢地摸向门边。
等人发现地下室入口,他马上就冲出去。
何亭亭咽了咽口水,寻思着要不要提前打晕谢临风。
现在这样紧张的气氛实在太令人难受了,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这里有道暗门,估计是地下室——”
上面传来了一声惊喜的大喝。
可是这大喝声听在何亭亭和谢临风耳朵里,无异于催命符。
谢临风一把拉开门,在光线射进来的一刹那举枪就射,同时身体窜了出去,趁着外面的人躲避的瞬间,忙将门重新关上。
刚举起一块大石头的何亭亭砸了个空,接着被突然射进来的光线弄得闭上了眼睛。
幸而只是一瞬,门被关上,那突如其来的光线也消失了。
可是抱着石头的何亭亭大为焦急,刚才门口明明有人,谢临风竟然就出去了,他能不能逃出去?
她擦了把汗,把石头放回四季仙居,然后拿出了一个火箭筒。
把火箭筒拿在手上,何亭亭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蠢死了,刚才就该把这些东西拿出来的!”反正地下室一直是漆黑一片的,她谎称这里偷偷放着各种武器,谢临风也不会怀疑啊!
不过没有时间让她自我谴责了,外面的活力又猛了起来,还有急促凌乱的脚步声在靠近。
何亭亭扛着火箭筒,快步走到门口,就想拉门。
然而门被从外面扣住了,她压根拉不开。
何亭亭大急,“临风哥,你快开门,我找到了火箭筒,能以一敌十……”
谢临风没有回答,只是呼吸变得越发急促了。
何亭亭怀疑他受伤了,心里更焦急,伸手用力地敲着门……事实上如果不是怕误伤了谢临风,她甚至想用火箭筒把门轰开。
这时,一声雷鸣响起。
雷鸣过后,是热闹的汽车引擎声。
何亭亭精神一振,一定是九爷带人来了。
谢临风是九爷的同胞弟弟,肯定不会坐视自己弟弟遇险的。别说刮风下雨,就是下刀片,九爷也一定会来的。
这么想着,何亭亭拍门的声音更大了,“临风哥,你快开门啊,九爷来了,你进来躲一下就可以撑过去了……”
可惜,门外的谢临风还是没有给她任何的反应。
何亭亭急得不知怎么办才好,只能凝神听谢临风和外面汽车声的动静。
汽车声近了,与众不同的枪声也重新响起来。
“临风哥,九爷来了,你开门啊……”何亭亭忍不住又大叫,可只叫了一声,她便抿住了嘴。
救兵来了,她不能再打扰谢临风。
十分钟之后,外面的枪声终于结束了。
何亭亭听到了九爷的声音,她把火箭筒给收起来,用力地拍着门,“开门,快开门……”
门很快被打开,明亮的光线射了进来。
何亭亭眯了眯眼睛,伸手胡乱地摸,“临风哥,你是不是中枪了?”
“放心,死不了。”谢临风带着笑意的喘息声响起。
何亭亭此时已经适应了光线,便睁开眼睛,看向一身汗水和血腥味的谢临风,焦急的问,“临风哥,你伤着哪里了?”
九爷带着几个人大踏步走来,俊脸微沉,“让你多带保镖你不听,现在知道错了吧?”
何亭亭看向他,“九爷,你就别说了,快来看看临风哥的伤势,带他去看医生。”
“不用替他急,让他痛一痛,记住这个教训。”九爷口中虽如此说,手上动作却异常快捷,很快拿出电话打给黑市的医生。
等医生来了,大家重新回到谢临风那被射得千苍百孔的别墅安顿。
谢临风伤得不算重,只是手臂中了一枪,除了不能做剧烈运动,他没什么大碍。
李达等四个保镖都受了写伤,伤得比谢临风重。
何亭亭看得都觉得痛,可是陆维却笑嘻嘻的,“我们受伤不打紧,你没受伤就好了。你是我们的雇主,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你的。”
“你别说话了,赶紧闭上眼休息休息……”何亭亭眼眶发热地说道。
陆维看看四周,全都是九爷带来的人,知道自己肯定安全的,当下就闭上眼睛,疲倦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谢临风还想跟何亭亭去买植物布置别墅,被何亭亭强力镇压了,“哪里都不许去,养好伤再说。”她说着,打量着四周,“而且,你这房子得重新装修才行,就交给我吧。还有君酌哥那边,我统一再装修一遍……”
她说完,去厨房看自己熬得汤。
九爷专门赶了个保镖去厨房开水洗菜,叮嘱人把水开得越大声越好,自己则坐在谢临风跟前,“你要是喜欢亭亭这丫头,我帮你得到她。”
“大哥,你说什么呢。亭亭是我的妹妹……”谢临风闭着眼睛说道。
九爷哼了哼,“谢青青才是妹妹,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你那样护着她……何亭亭毫发无损,肯定是你拼了命保护的缘故。如果这都不是喜欢,那是什么?”
“大哥,亭亭救过我们妈妈两次,是我们的大恩人。即使我粉身碎骨,我也不会让她受伤的。”谢临风睁开眼睛,目光清凌凌地看向九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