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亭亭,刘君酌,你们有没有传纸条?”李老师看向一对悦目的男女,问道。
刘君酌一本正经、毫不心虚地回答,“报告老师,我们没有传纸条。是付娅嫉妒何亭亭,又暗恋我,才故意这样污蔑我们的。”他说完,目光往自己身边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
他其实可以将话换一种顺序说的,“付娅暗恋我,嫉妒何亭亭”,那样给人一种付娅暗恋他,才嫉妒何亭亭的错觉。可是这样的话说出来,他的心意固然可以让人知道,但是也会让何亭亭被卷入风口浪尖。
所以,他还是放弃了那样说。
轰——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震惊了,纷纷将视线看向付娅。
付娅愣了愣,意识到刘君酌说了什么,脸瞬间爆红,结结巴巴道,“我没有,我不是——”
说到这里,见所有同学都看向自己,到底忍不住,羞得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嫉妒何亭亭是有的,暗恋刘君酌,勉强也算。入学的时候,见了高高瘦瘦、长得好看的刘君酌,的确是情怀如诗地暗恋的,可是被一而再再而三地修理,这份暗恋的心情就淡了许多。
可那都是暗地里的心情啊,藏在心底谁也不知道的。此刻骤然被刘君酌叫破了,她觉得羞愤到了极点。
何亭亭大吃一惊,甚至抬起了晕红的脸颊,想回头去看一眼。
李老师皱了皱眉,看向刘君酌的目光有些不快。
在全班同学面前这样说,无疑是故意给付娅难堪的,做得太过分了些。
只是现在付娅在哭,他也不好揪着这事继续问,只好看向脸颊泛红的何亭亭,“何亭亭,你说,你和刘君酌有没有传纸条?”
“没有——”何亭亭压下心虚,嗓音清脆地回道。
爸爸说过了,要撒谎,一定要先骗过自己,所以她一定要做出自己没有做过的样子。
这么想着,何亭亭越发冷静下来。
如果何学知道,自己教的被女儿用来在课堂上撒谎了,一定会内伤的。
李老师又将目光看向何亭亭和刘君酌身旁的座位,问道,“坐在班长和副班长旁边的同学,你们看到他们传纸条了吗?”
“没有——”两人前后左右的学生异口同声地回答。
男同学们有的和刘君酌是好朋友,有的暗恋何亭亭,所以有志一同地撒谎了。而女生们呢,也一样,有的和何亭亭是朋友,有的暗恋刘君酌,想也没想就撒谎了。
李老师听了,心里暗叹一口气,说道,“那就是没有了,大家坐下来认真听课吧。”说完脸色一板,“至于付娅的事,都不许说,不许讨论。”
何亭亭应了,坐了下来,心里有些不舒服。她想,又浪费了一次拿东西进出四季仙居的机会,真叫人烦躁。
下了课,何亭亭刚将书收好,就听身后刘君酌叫道,“何亭亭班长,我有问题请教你。”
听到这里,有些不爽的何亭亭不知为何想笑,便转过身来看向刘君酌,笑吟吟地问,“你想问什么?”
刘君酌见何亭亭笑吟吟地看向自己,仿佛眼里只有自己一人,高兴得恨不得站起来狼嚎几声,但他也知道不能这么做的,只好压制住激动的心情,带着笑意深深地看向何亭亭,扬声道,
“是这样的,我各科都退步了,我家长被老师叫过来,刚刚也训我了。我想努力学习,以后不懂的问题估计都要向班长你请教了,请班长发扬团结友爱的精神,帮助帮助我。”
“同学之间应该互相帮助,可以。”何亭亭点点头,扬起声音说道。
她知道刘君酌的意思,大家这样过了明路,以后经常说话也不会被人误会和议论了,所以也大声配合。
课间十分钟,刘君酌请教不了多少问题,但是这也让他心满意足了。毕竟过去何亭亭是不肯和他说话的,现在十分中占了*分钟,可比过去好多了。
至于付娅,他懒得理会。刚才那样说,不过是为了让付娅不好受而已。敢这样揭发他和何亭亭,就要做好被他修理的心理准备。
刘君酌自认自己并不是个好人,其实认真算起来是个混蛋,所以这么做会对付娅造成怎样的伤害,他压根就懒得去想。他只是,看到有人欺负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了,针锋相对地打回去而已。
又上完一节课,何亭亭和刘君酌并肩骑车回家。
在路上,何亭亭时不时看向刘君酌,欲言又止,但始终不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