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才没有了,我才不跟小气鬼吵架呢。”何亭亭说完,加快了速度蹬车。
明明是他先莫名其妙地躲着自己,她追问他不说,她就说了他一句胆小鬼,他竟然生气这么多天,太小气了,她以后再也不要和他玩了。
王雅梅骑车车子追上了何亭亭,也低声道,“那你们怎么不说话呢?我记得过去你们骑车是并排着骑的,能说一路,到学校了还意犹未尽,刘君酌还偷偷找你说话的。”
过去两人简直是连体人,走到哪里都是一块的,即使去厕所,两人也是同路的,只是最终一个去了女厕一个去了男厕。从厕所出来,刘君酌也会等在外面,见何亭亭出来了才走。
要不是因为两人极少说话,一旦说了也带上班干部的革命友谊,所有人都要说两人偷偷谈对象了。毕竟学校这样的人可不少,他们总是偷偷去树荫下拉拉手说说话,黏糊得很。
“别说啦,我以后都不理他了。”何亭亭说着,飞快地蹬车。
李真真和王雅梅相视一眼,叹口气,看了一眼也加快车速始终跟在何亭亭身后的刘君酌,也加快了速度,和何亭亭并排。
路两边隔不远就是一个村子,学生们陆陆续续饶进村子里,公路上的学生逐渐变少了。
“亭亭啊,你准备找哪些人帮忙摘茉莉花啊?”李真真问道,目光略向跟在何亭亭后面的刘君酌。
如果何亭亭报出的名字里有刘君酌,估计两人就能打破僵局了吧?
“到时我三哥和云飞哥会回来,他们回来帮忙,还有……”何亭亭一连报了几个名字,就是没说刘君酌。
等她说完了也没等到刘君酌的名字,李真真急了,又追问,“还有吗?”
“没有了,这次贵精不贵多,就要这么多人啦。”何亭亭故意大声说道。
跟在身后的刘君酌抿着薄唇,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蹬着车上来和何亭亭并排,“还有我。”
何亭亭忙大声道,“才不要你帮忙呢!”说完飞快地蹬车,将刘君酌甩在身后。
刘君酌终于鼓起勇气说话了,哪里舍得半途而废,连忙也快速蹬车,追了上去,“我要去帮你摘花,还要帮你提炼精油,调试香水。”
“哼,我不用你。我们已经绝交了,我可不用你帮忙。”何亭亭气鼓鼓地骑着车,由于骑得太快,能感受到呼呼呼地从身边穿梭而过的晚风。
刘君酌骑车上去,看到少女的发丝在风中飞扬,因骑车出了薄汗的脸蛋泛着红晕,红艳艳的小嘴嘟起来,心中爱煞,心脏怦怦怦直跳,似乎要生根发芽开出花来,忙大声道,
“你还生气吗?当时是我不对,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好不好?”
这话说出之后,他心中豁然开朗,觉得舍下脸皮来和解也没什么丢面子的,反正他只要她肯理会他。
其实那天话说出来之后,他就后悔了,只是因少年意气,被喜欢的女孩子说胆小伤了自尊,一直拉不下脸来道歉,又加上那个令人心虚的梦,他不敢面对她。
可饶是这样,那天下午,他就一直想去见她,想和她道歉,然后像往常一样,在阳光明媚的午后和她说话,看她笑着看向自己,大眼睛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可是见着人了,他又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怎么做,只能沉着脸坐在一旁,盼她能大发慈悲,主动看自己一眼,跟自己说一句话。
他也不懂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看到她,心里就高兴得开出花来,可在人前,却愣是不敢和她靠得太近。
这样手足无措的感觉太让他为难了,即使从小和母亲吵,即使曾经经历过很不好的事,他也从来没有为难过。
可是让自己想到就忍不住脸红的少女,愣是让自己陷入了史无前例的为难中。
想起她说自己是胆小鬼时,心里是无尽的苦涩,看到她和别的男同学亲亲密密地说话,心中就忍不住发酸,再想到过去一起骑车一起跑步一起种花一起打篮球一起调试香水,心里又甜得跟吃了蜜糖似的。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人心也能像味觉一样,品尝尽了酸酸涩涩,难过与甜蜜。
这样的心情让他坐立不安,他恨不得马上跟她道歉,跟她和好。可是却又不敢踏出那一步,始终优柔寡断。
这些天,刘君酌一直在分析,自己迟迟不敢迈出那一步,是因为怕被别人知道了自己的心事,还是怕别人会因此笑话她。
又或者,是因为那天她在桃花漫天中扑入他怀中后,他晚上做的那个梦?
“我一点也不大人大量,我也不是蓉儿,哪里有资格原谅得到刘大公子啊!”何亭亭哼了一声,仍旧板着小脸。
刘君酌这些天被何亭亭冷眼相待,又不能和她说一句话,早就遭受折磨了,这时已经打定主意,即使脸皮也不要了,也要跟她和好,扔像从前一样,在春光明媚中骑车、谈天、说笑。
思及这个伟大的理想,他忙道,“你自然不是黄蓉,你谁也不是,你是独一无二的自己,你是何亭亭,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你是最美丽的,最好看的,最聪明的,世界上没有人比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