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亭亭听了,连忙笑道,“好啊好啊,这里很漂亮,很多好看的建筑,而且很多人,很热闹。”
“行了吧,这里离鹏城太远了,我们什么时候才会来啊,要房子做什么……”林玲玲摇摇头表示反对,她觉得在这里买房子简直疯了。
何学笑笑,“谁知道将来会如何呢。”这里毕竟是经济政治文化中心,无论未来如何发展,这个城市注定鼎盛繁华的。
何亭亭刚想再说,忽见里头何玄国和一个男人迎了出来,忙住了嘴,扯了扯正要说话的何玄青。
何玄青看到有人出来了,也住了嘴,脸上重新变回宠辱不惊的模样。
“这是十八和十八的媳妇儿吧,我是你七堂兄,快进来——”男人一脸热络的笑容,看向何学的目光仿佛看一头肥羊。
何玄国此时态度也好了很多,显然是回家之后被家里人教育过了,知道何亭亭一行人虽然来自偏远的渔村,看着也是土里土气,但实打实的是个大财主。
“七哥你真是太客气了,还出来接……”何学寒暄着,跟着进了四合院内。
何亭亭自进了何迈家里,便一直没怎么说话,只是认真听着何学和四伯公何迈一家子寒暄。
何迈一家特别热情,一边让家里的孩子带何亭亭和何玄青去玩,一边让人准备饭菜,同时让何学一定要留下来住几天。
何亭亭和何玄青两个不知道大人的事,但是看得出这些小孩子对于陪她和何玄青还是很不耐烦的,只是不得不陪而已。
“鹏城是怎么样儿的啊?我都没听过这个地儿呢,只知道粤省有个羊城。”一个跟何亭亭年纪相仿的清秀女孩子心不在焉地问道,她叫何秀芳,比何亭亭大了六个月。
何亭亭也烦,她也不想跟他们玩啊,不如大家分开玩,省得彼此都厌烦。
何玄青见何亭亭不答话,便看了何亭亭一眼,回道,“就是个小渔村,没有京城这么多房子,也没有这么多人,城里只有一条街。”
他知道这些小孩子想知道什么,便句句都回答得正中他们的心思。
“只有一条街啊?那真是个小地方。我们这儿是城里,很大一片儿,在东直门外、西直门外、朝阳门外、德胜门外那些地儿才是郊区。不过我想我们这儿的郊区估计也比你们那里的城里热闹。”
和何玄青年纪相仿的少年何玄军听了何玄青的话,挑起了眉毛,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
“天哪,住那么穷的地儿吗?那你坐过公共汽车没?”何秀芳惊愕地叫道,用看土包子的目光看向何亭亭和何玄青。
另一个女孩子,比何亭亭大三个月的何秀梅也一脸惊愕,“你们吃过冰棍儿吗?酸奶呢,喝过吗?”
“我爸说这里是首都,所以是全国最繁华的地方。”何亭亭认真解释,“我们那里是小渔村,所以没办法比。冰棍我们吃过,酸奶也喝过,汽车也坐过,还坐过火车。”
何秀芳、何秀梅和何玄军都没坐过火车,闻言便不说话了,不过他们显然很怀疑何亭亭和何玄青是不是真的吃过酸奶和冰棍儿,所以一直拿怀疑的目光看向兄妹俩。
何亭亭和何玄连任由他们打量,并不紧张,他们来到京城之后,的确吃过冰棍和酸奶,还吃过雪糕。对两人来说,冰棍和雪糕很好吃,酸奶吃得很是不惯。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何亭亭想去上厕所,便提了出来。
何秀芳和何秀梅便起身带路,将何亭亭带到厕所附近,自己站在厕所外面等着,指点何亭亭进去。
何亭亭上完厕所出来,正好听到两人窃窃私语,“肯定是吹牛的,他们哪儿能买得起冰棍儿和酸奶啊,鹏城是什么地儿,我从来没有听过,还吃酸奶和冰棍儿,吹牛!”
“就是土鳖,在我们面儿充大头。要真那么能啊,何必上赶着来我们家。你听出来没有,他们说话儿很奇怪,好像舌头捋不直似的……”
两人说的是正宗的京片子,说得又快又溜,声音含混着,又很多儿化音,何亭亭没能全听清楚,只听懂一两句。
可是只听懂一两句,就足以让她知道,这两个所谓的堂姐是在说她和何玄青吹牛呢。
何亭亭撇了撇嘴,他们是真的吃过啊,怎么说是吹牛呢。这两个堂姐可真讨厌,就爱背地里说别人坏话,而且太看扁人了!
不过她不擅长吵架,想了想决定假装没听到,一边走过来一边叫道,“秀芳姐,秀梅姐,我想洗手,哪里有水?”
爸爸说过,真正没见识的人才喜欢嘲笑别人没见识,所以她还是不和这两个没见识的堂姐吵了。
俩小姑娘听到何亭亭的声音,忙住了话头,带何亭亭去洗手。
何亭亭洗完手,跟着何秀芳和何秀梅回去找何玄青,看到何玄军脸上带着点喜意,“我爷爷给了我们三毛钱,让我们去买冰棍儿吃,走吧。”
“真的?那我们赶紧去吧。”何秀梅说着,脸上带着笑意有些挑衅地看向何亭亭,“我们带你们去吃冰棍儿吧,那冰棍儿五分钱一条,有奶油、巧克力、小豆三种口味儿,你们可以自己选喜欢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