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台变成纯黑色的游戏机再一次变成了原先的模样,屏幕再一次波动起来,右边的那一台机器当中,先伸出了一只只有两根手指的手,一张苍白、嘴唇发抖、瞳孔扩张的的面孔紧随其后,接着那名玩家整个人打着滚翻倒在地上,四肢张开,仰面朝天,大口喘息着。
在他整个人离开游戏机之后,屏幕停止了波动,重新变成了玻璃一样透明,然而却坚不可摧的状态,再次开始播放那些意义不明、只是有点血腥恐怖少儿不宜的古怪图片,“dropcoinstostart”的字样再次开始闪烁,就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两台都是。
“我……”在一大群人关切地提问中,七指玩家断断续续地陈述着他之前的经历,虽然他说的不怎么连贯,吞吞吐吐,还时不时的面色羞红或者嘴唇发白,但听他详细地讲完之后,没有一个人会去责怪和嘲笑他此时的样子。
简单的概括一下他长达数百字的详细描述,就是,他变成了一个女的,然后被轮x了……
咳咳,为了保护大家的眼睛和大脑,我们在这里还是不要把他以一个男性视角讲述的自己被大大小小、或胖或瘦、或老或幼的雄性人类以及其他物种一起那啥的经历复述出来了。
简而言之,在座的女性对这事的可怕感同身受,而男性则更加感同身受。一时间,每个人都陷入了对七指玩家深深的同情当中,并对那个“绝望游戏机”产生了巨大的恐惧感。
没过多久,这恐惧感就发酵成熟,并在某一个契机的催化之下,爆裂开来。
“等一下——另外那个npc呢?”最开始引起这一事件的是一个不喜欢让自己一直沉浸在对变态幻想的恐惧中的玩家,他最开始提到这个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表达疑问,只是单纯地想要转移话题,顺便切换一下周围的气氛。
除了个别变态以外,大部分人也很乐意把注意力从七指同学的悲惨经历上转移开来,于是便很配合地和那个玩家讨论起另一个npc的事,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异常。
七指在游戏机里呆的时间有三十秒左右,小苍呆的时间则是两分钟,然而现在已经过去七八分钟了,即便考虑到npc和玩家可能存在的能力差距,感觉上,这个时间差距未免有点太过巨大——尤其是在内外时间并不成比例的这个玩意上。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非常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在小苍和七指离开游戏机之前,游戏机一直都是黑色的,屏幕上更是没有任何画面,然而现在之前那个npc进入的游戏机,已经变成了原先的样子,屏幕闪烁着光芒,仿佛在期待新的玩家……
这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结论,但是大家一开始都不愿意去承认它。
玩这个“绝望游戏机”,是会死人的——特么的是真的会死人的。
当然,在场的玩家都是从只能死三次的超大型虚拟现实游戏艾恩葛朗特通称sao——没有通称——里面摸爬滚打出来的,而npc们也在走在路上随手都有可能飞来一根触手一箭穿心的末日世界里面活了好几个月,所以死个把人对他们来说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问题在于,之前苍白之炎所说的“我就是和一家子很和蔼很慈祥的人一起吃了顿饭啊?”这个事,既没有七指经历的那么丧心病狂的悲惨经历,更没有任何生命危险的可能,为什么他会是经历那样的事?或者说,他为什么要说自己经历的是那样的事?
没有人会去考虑如果苍白之炎想要对他们不利为什么不直接动手切死他们的问题,在认为某一个人存在威胁时,用利益的角度去衡量他的行动和用道德的角度去判断杀人犯的行动可不可能发生一样,都属于强行乐观的范畴,没有人知道另一个人是不是疯子。
于是,在小苍还什么都不知道地满脸困惑地检查着那个npc进入的游戏机时,周围其他所有人对他的疑心已经暴涨到了惊人的地步——也就是,做好了弄死他的准备的地步。
炸弹已经制成,接下来需要的,只是某一个凑巧落到引线上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