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老鼠一见光,吱吱吱地四处逃窜,乔羽觉得胃里一阵翻腾,甭提有多不舒服了,乔烨将被子扔到一边,说道:“这和他母亲的房间,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江离然若有所思,站在卧室中央,徐徐摇头:“有股奇怪的味道。”
床铺之下,一股莫名的臭味传来,乔烨便掀开被褥,里面有好几只死老鼠,但他摇摇头:“不是死老鼠的味儿,下面还有东西。”
呼,乔烨将被褥彻底掀开,推到地上,床榻下面居然是密不透风的箱状,三人面面相觑,江离然像感觉到了什么,猛然上前,手按在上面,轻轻一按,床板形开,一只骨瘦如柴的手落下来,正好落在江离然的脚边,干枯的手指按在他的脚面上!
腐臭的味道袭来,乔烨和乔羽同时倒抽一口气,伸手按住了鼻子,而江离然傻傻地看着里面的干尸,脱了水分,骨肉紧紧地粘在骨头上,就像腊肉一般,而她浓且密布的头发无不显示这是一位女性,尸体虽然没有尸液,但周身已起了一身白毛。
白毛飘浮在女尸表面,外面还套着白衫,虽然水分缺失,仍可辨出她的五官。
乔羽轻轻地问道:“你认识她吗?”
“没有太大的印象了。”江离然的目光扫向她的左手手指,食指上套着一枚玉扳指,脑子轰然响了一下,他终于抱头后退:“但她已婚,而且是青丘人氏。”
答案其实已经呼之欲出了,江离然摇头道:“不是说她失踪了吗?”
“她是江岸的母亲,江护法的妻子。”乔羽沉声道:“就算她死了,也应该留在青丘的地界,怎么会呆在这里?这是江岸居住的地方。”
“从尸体的保存方法来看,处置尸体的人对她多少有些感情,没有暴虐,反而有些珍惜。”乔烨说道:“咱们现在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乔烨不顾得腥臭,索性跳进了床板里,先将尸体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然后将尸体翻了一个个,这回,他总算晓得死因了,女尸的后脑勺上,凹陷下了大大的一块,毫不夸张的说,就差没把头骨砸扁了:“好直接粗暴的法子。”
“是谁干的?”乔羽问道。
“青丘众杀人需要用这么普通的法子吗?”乔烨的脑子里浮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江离然面色沉重,倏地风起,地面的灰尘荡起来,身子嗖地窜出去,兄妹俩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不知去向,乔烨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说道:“人呢?”
“他去请人了。”乔羽说道:“他父亲。”
乔烨一脸深意地看着乔羽,老半天才悻悻然地说道:“倒是挺有默契的。”
乔羽的脸红了,解释道:“眼下相关人等就只有这么几个,而活下来的三个人中间,江离然的父亲举止最为奇怪,为什么要给护法已失踪的妻子购置新衫?这不是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