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寸二字说得容易,做得难。”阴阳笔说道:“你可要晓得轻重,已经连续两次擅改阴阳书,以后若有相同情况,更要谨慎。”
乔宇打了一个呵欠:“知道了,你们真没劲,我去看看颖珊。”
话音一落,乔宇钻进了白颖珊的梦境里,却看到梳着两条羊皮辫坐在沙发上的小女孩,不过七八岁的模样,粉嫩的脸上,一双清辙的眸子似有深潭水,头上粉色的蝴蝶发夹份外娇柔,再看她双手抓着秋千绳,却无人推动秋千,表情颇为落寞。
乔宇看着幼小的白颖珊,心头涌出一股冲动,上前推动秋千,女孩的裙摆扬起来,她愕然地回头,看到陌生的脸庞,微微张开嘴:“哥哥,你是谁?”
莫名一股热流在身体里流淌,乔宇的脑子几欲炸开,哥哥,听上去不比老公差,乔宇为自己内心羞耻的想法感到羞愧,低声说道:“我叫乔宇,你在这里做什么?”
八岁时的白家,院子里并没有秋千,显然在白颖珊的梦里,过去与现实已经融为一体。
“我在等妈妈,说好来看我。”小小的白颖珊歪着头,指着头上的发夹说道:“她说要送我新的发夹,怎么还不来呢。”
乔宇心里酸酸地,轻轻拍着她的头:“一定会来的。”
“妈妈陪哥哥去公园,去游乐场,买了新衣服,我也好想要,可是姑姑说,不能讲,不能说,”白颖珊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无辜:“为什么不能说?”
“因为有人会哭,会流泪。”乔宇看着白颖珊,突然想到默默闯入的白母:“颖珊,有些事情不能看表面,我们要了解真相。”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梦里的她虽然小小年纪,敏锐力却不减。
乔宇无言,梦境突然散了,乔宇重回自己的梦里,又迅速离开,省得被那对活宝纠缠,等睁开眼,便看到白颖珊红着眼睛坐在床边,虽然极力抽搐,眼泪却止不住地流……
“怎么了,颖珊?”乔宇一骨碌坐起来,抹去她眼角的泪水,门推开,白安安一身黑衣走进来,胳膊上面别着一朵白色的小花:“乔宇,准备一下吧。”
“准备什么?”乔宇对这打扮并不陌生,葬礼的必备。
“嫂子去世了,也就是——颖珊的母亲。”
乔宇的脑子轰地一声响,再联想到昨天的梦境,古人说梦境能预征一些东西,果不其然,白颖珊梦里的失落正对应了今天的结果,他赶紧说道:“颖珊,先别哭,我马上收拾,咱们先过去看看。”
白安安看着低头垂泪的白颖珊,无奈地说道:“人各有命,颖珊,别太难过,只是……大哥为什么要把丧礼放到乡下?”
乔宇说道:“不对啊,姑姑,岳母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昨天傍晚。”白安安说道:“接到电话的时候,他们仨已经送到了乡下开始准备后事,我问嫂子是怎么去世的,只说是心脏病发了,但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