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略显瘦削,面容却如同刀锋一般,少有道家之人的柔和,斜眉入鬓,显得有几分严厉;一身红色的道袍一尘不染,头戴一顶紫金冠,行步时颇有鹤形。
他周身气息内敛,但只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中年道士实在是像极了传说中的世外高人。
“小友,吾徒忘忧为坐忘之态,体内气机自成化纳归还之劲,请勿向他出手”,
头戴紫金冠的道士一步一闪,脚下的地面似在不断收缩,寥寥几步便进了轮台乡。
“道家坐忘功?”,
何不思心中一动,又多看了那名叫“忘忧”的年轻道士一眼,只感其气机充沛远超同龄之人,浑身上下的灵气如同一体,与外界的灵气无比契合。
相传坐忘功是道家至高心法,这种功法能否练成全看个人心性,与天资,勤奋俱无关系;修炼坐忘功,处于坐忘之境时修行之人意识也是混沌状态,心中无天,无地,无我,超然物外,浑然忘我,天地间更无一物能扰乱他的心神;是以这种功法心魔不动,万法不侵,且修为境界一日千里。
该修行坐忘功之人处于混沌蒙昧状态,不被外物搅扰,便能不眠不休的修炼;他们起初时一年中只会清醒一两次,每一次清醒修为境界上必有大突破,及至修行到后期可能一梦就是百年,醒来时时移世易,沧海桑田,自身修为也必有翻天覆地之变化。
洗剑冰河的剑专注于快,极尽与准,一剑出绝不落空;而在这快与准的背后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信条;洗剑冰河的剑修对天下武学术法都有一定的了解,力争做到庖丁解牛般的精准,惟其如此才能习练针对各种武学术法的破解剑招;是以何不思刚进入冰河时并没有急于修炼剑术,而是先跟着阿决了解天下武学,万千术法。
坐忘功乃是道家至高无上的心法,但大多数道家分支都只有残经,只有南华派系拥有完整的《坐忘经》,虽是如此也不曾听说有人练成过,因为这门功法和睡梦罗汉拳一般,只看缘法,只看心性。
他不免多看了那年轻的道士几眼,想起阿决介绍坐忘功时对他说的话。
“招式好破,术法易解,但世上一些功法却是无懈可击,佛门的大金刚体,道门的混元一气功,一气化三清,道家分支南华一派的坐忘功,儒宗的千里浩然气,玄门的奇门遁甲都没有剑招可以破解,日后行走修界若是遇上这些教派的奇人,除非你在根基上远胜于他们,否则能避则避,不必强争”,
......
“哼,明明是你徒弟先向我们出手,怎么倒赖起我来了?”,
何不思对这极有可能是来自道教分支南华一派的师徒二人心存忌惮,拓拔灵儿却是毫无顾忌。
这两个道士俱都功力深厚,尤其那头戴紫金冠,面如刀削般的中年道士,那幅渊峙岳渟的气势比之族中的一些老祖叔也不差什么了。
但她却是不怕的,这里是轮台乡,某种意义上来说本来就隶属于拓跋世家,只要她愿意,拓跋世家的人在一炷香之内就能赶到这里,到时候别说是这两个道士,就算中州世家倾巢出动也不见得能占到便宜,所以她做事根本没有一丝顾忌,气呼呼地道:“道长,你徒弟坏了本姑娘的好事,你说怎么赔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