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器被咬碎,吞噬,绿色的毒液喷射而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让人不忍听闻。
只是失去了口器便意味着再也没有反击的能力,便意味着败局已定,回天无力,而这种原始而野蛮的厮杀中败就是死,很快它背上的肉翅就被“豁啦”一声撕开,铁腿的尖端如利刃般划开它坚硬的外壳,那只线丝蛊虫张开血盆大口一口要下了它狰狞丑怖的头颅,体内的东西流淌出来,满地狼藉。
那惨烈的嘶叫声也戛然而止,幸存的那只线丝蛊虫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口器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易麟已经不忍再看,皱着眉走到崖边。
冯妖妖却是面色如常,她背着手站在坡道尽头,静静地看着那只硕大无朋的线丝蛊虫贪婪地食用同类的血肉,看着它狂暴地把坚硬的黑色外壳也一一咬碎吞入腹中,而它的身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胀大。
不一会儿地下就只剩下一滩绿色的毒液,站在毒液中的那只线丝蛊虫背后肉翅蠕动,坚硬的外壳向上翻起,内部血肉一点一点膨胀,很快就胀大到一人大小。
冯妖妖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直到有一道猩红自它体内蔓延而出,逐渐将它的整个肉身都覆盖,连外壳也染上一层暗红时她脸上才露出释然的笑意。
“成了”,
她转头对巫蛊童子道:“取水来”,
“是”,
巫蛊童子恭敬地施了一礼到山下随意伐了棵树,做了几个简易的木桶自寒泉中把水提上来。
当他再次回到四角亭外时最后一只线丝蛊虫已经完全蜕变了,暗红色的坚硬外壳,腹下长满了倒刺的铁腿,凸起在外的尖利口器,狰狞的头颅上有一个个圆形外壳微微凸起,额头上又生出了一只血红色的眼睛。
这副面孔让巫蛊童子也心里发毛。
走近它几分,正要给它清洗身子,它忽然转过身一声嘶叫,沾满了粘液的口器突地朝他脸上刺去。
“叮铃铃”,
冯妖妖又摇动手中缠着红线的铃铛,那只蛊虫一声低吼,十数只前足伏在地上,竟而转头朝她看来,口器低垂,面上一派狰狞之色,
它竟好似是要噬主。
冯妖妖冷笑一声,衣袖一动两粒药丹落入手心,她双手轻合将两粒药丸压碎了抹在手心,有刺鼻的气味弥散而出。
闻到这股气味,那只硕大的线丝蛊虫又剧烈嘶鸣一声,虽然犹自凶狠,但却挪动服下密集的小腿向后退了几步,一人一虫就这么对峙着。
“给它清洗一下吧”,
冯妖妖道。
巫蛊童子暗暗吁了口气,拎起水桶壮着胆子走到那只线丝蛊虫背后将水泼在它身上。
说来也奇,这只蛊虫虽然身躯抖动了一下,低声嘶吼,但竟没有再反抗,再看向冯妖妖是眼中的狂暴竟渐渐消弭,变得温顺起来。
易麟有些嫌恶地走过来,看了一眼最后的这只线丝蛊虫,道:“杀那几人就是为了这只虫子吗?”,
冯妖妖定定地看着它,道:“它已经不再是虫子了,现在的它,是真正的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