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花台上的银杏树如梦似幻,陆鸿和晴儿在上面耽搁了约莫两个时辰,期间又有几人登上雨花台,他们大多没有停留,穿过雨花台后面的小路径自去了流萤山。
虽然是炼器宗的后山,但其实流萤山早在炼器宗开宗立派之前就已经很有名了,其山坐落在鹿鸣城西北方,山体绵延起伏,蜿蜒如龙,巍峨的山峰刚好挡住北面的视线。
流萤山林木茂密,风景秀美,一到晚上漫天的萤火虫散发的光芒能把整个山体都笼罩其中,流萤山因此而得名。
黄昏十分,天边晚霞残照,山中已有几点流光飞舞而出,流光映照着晚霞,勾勒出一片艳景。
“夕阳残照,晚霞照流萤”,
北面深山,古木苍天,茂密的野草郁郁葱葱,不远处的瀑布发出“哗哗”的水响,水声中含有一种壮阔,一股氤氲之气弥散在瀑布上方。
而在那山崖边上有一座红色的小亭子,夕阳的霞光恰好透过亭中。
亭中一男一女在黑白相间的棋盘上杀的正酣,少女执白落下一子,黑子顿时死了一大片。
“凤鸣岐山,引百鸟来朝”,
身穿青色长衣的青年却是不急不忙执黑落于边角,虽然没吃下几颗白字,但已然形成合围之势。
少女秀眉轻蹙,妍妍细手托着香腮想了想,放弃中间的大好局势与他在边角厮杀。
见她中计,青年拿起桌上的小酒坛饮了一口,哈哈一笑与她一面在边角纠缠,一面悄无声息逆了中盘的局,再落下两枚黑子时边角和中盘都占了优,黑子对白子已然里应外合成合围之势。
“不行,我要悔个子”,
见他就要收官少女雪腮一红,忙伸手捂住棋盘。
青年不禁笑道:“咦,卿又无赖”,
少女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我便是无赖了”,
青年笑道:“我可没这么说,是卿自己说的,日后可不要用这话为难我”,
“不能保证哦”,
少女娇声一笑捏起方才落下的白子,但再看棋盘时黑子已然成势,无论落在哪里都觉不妥,她不禁为难。
青年笑道:“让卿悔一子,待会可要服输”,
少女嗔道:“君每次都咄咄逼人,丝毫不知君子谦让之礼节,就算赢了棋也输了风度”,
“哈,卿又无赖”,
青年又拿起小酒坛,却忽听一个清脆的女音道:“落子东南,严守一角以观战事”,
青年不禁“咦”了一声,转过头看见一名身穿儒衫的女子背手而来,宽大的衣服,男子的装束却难掩她身上艳丽之色,朱唇不点而红。
她身后则是一名风度翩翩,气韵高雅的白衣少年,眉眼如画,俊秀风流;腰间挂着一柄剑,一枚玉佩。
“该君落子了”,
正思衬间耳边听到少女的催促声,青年回头一看,少女果然是依言落子东南,这一子看来平平无奇,没什么杀伤力,但却好像在他的阵势中插了一根钉子,让他首尾不能相顾。
他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那名女子,又落了一子。
少女则复又踌躇,她也看的出方才那一子颇为玄妙,但却不知接下来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