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天上飘起了蒙蒙的小雪,晴儿起床时窗上已经蒙上一层薄薄的冰晶,透过纱窗能看见外面一片雪白,银装素裹,纯白无暇,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雪色。
她心情大好,匆忙穿好衣裳后便去服侍陆鸿穿衣洗簌,给他穿好衣服后抖了抖鱼幼薇送的那件狐裘抖了抖给他披上,给他系上领口的白色绸带。
她帽子上的绒毛不时擦过陆鸿的下颚,见她一改往日的装扮,今天穿的是相对厚实的青白棉布长裙,肩上披着小斗篷,看起来就像一只鼓鼓的小馒头,娇憨而又可爱,他忍不住笑道:“你这副样子像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却这么殷勤的服侍我,倒是让我受宠若惊了”,
晴儿梨涡浅笑,取来两把剑给他背上,又理了理衣襟道:“好了,少爷”,
陆鸿点了点头握住她的小手。
两人出门时寒风顿时扑面而来,冷风直往脖子里灌,晴儿忍不住把领口的扣子也给扣上。
尚是清晨十分,街上行人不多,两人并肩走在一眼望不到头的长街上,十指相扣,衣袖相连,长长的脚印向前蔓延,空中的雪花落在衣襟上,两个人好像也嵌在这副银装素裹的美景中。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呢”,
晴儿小手伸出袖子接了几片晶莹的雪花,不一会儿又觉得冷便缩回袖中。
陆鸿道:“鹿鸣地处神州中部,一年四季分明,冬天的雪也不像大胜关以东那般能把几座山都封起来,把河流冻结,这样的小雪正适合赏梅”,
晴儿笑道:“麝香园这样的地方,茶花会这样的集会少爷怎么不和鱼姑娘一起去?她是花魁,又会吟诗作赋,弹琴作画,把她带去才给你长脸呢”,
“小丫头,一大早就喝上醋啦?”,
“没有,我是觉得你这几天的确冷落了人家了,她其实...也很可怜的”,
陆鸿笑道:“你们女孩儿家的心思变得真快,一会儿对人家满是敌意,一会儿又同情心泛滥”,
“我没有冷落她,只是不像以前那么腻着她了,这次茶花会我不是不想带她来,而是不忍”,
“拜冯妖妖所赐,我已经声名狼藉了,都说我与冯天争花魁,又在宴席上对冯家小姐不规矩,怒而杀其兄长,连幼薇也被说成是红颜祸水,以色事人,这次剑茶会赏客众多,不乏对我心怀敌意和嫉恶如仇的人,倘若有人对我发难拿冯家说事,我倒是不在乎,她脸上却怎么下的来?”,
“她放弃花月楼的优渥跟着我出生入死,我都看在眼中,记在心里,这种无妄之灾我能免则免”,
“少爷,你想的很周到嘛”,
陆鸿不无得意地笑道:“我向来智武双全,算无遗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