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放,鸡圈内的野鸡咯咯的叫着,这个被韩成弄成秃尾巴的家伙,也不知道对小母鸡做了些什么,早已经不在意自己容颜的它,心满意足的胡乱哼着小曲。
青雀部落的人基本上都有已经起来了,往日里一向醒的早起的早的巫,这次却赖了床。
巫其实已经醒了,此时的他正躺在新房子的炕上,盖着柔软的皮毛,惬意的看着屋顶。
他没有起来也是有原因的,一是因为昨夜腿抽筋抽了大半夜,不仅影响了瞌睡,就连腿也受到了影响,到现在左腿的小腿肚还有疙瘩,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二来就是这炕睡着实在是太舒服了!
身下铺着厚厚的干草,干草上面是皮毛,极是柔软。
这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这干草还有皮毛被下方的土炕给蒸的暖烘烘的。
人只要一躺进里面,立刻就像是被强力胶黏住了一般,想要再起来,必须要经过一段很痛苦的挣扎,才能鼓起直面严寒的勇气。
巫也一样不能免除。
他一开始是想起来的,结果没等他起来,韩成先过来了,说了他腿不舒服,昨夜有没睡好,不用急着起来,多在炕上休养休养。
本来要起也是能起的,被韩成这样一说,巫也觉得自己的腿确实是很不舒服,而且自己起来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做,一番思索之后,终于还是一直躺到了现在。
巫睁着眼看着房顶,两只手在身下铺着的毛皮上,轻轻的摸索,感受着这份温暖,忽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些搬来住了。
要是早点搬来住,也不用受这份罪了。
这样想着,又想起图腾柱不能轻动之事,如今图腾柱被移出了内洞,他身为巫,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这是神子让搬的
一番的犹豫纠结之后,巫又将神子这杆大旗搬了出来,如此一想,觉得心里宽慰不少,在炕上躺的更加心安理得了
巫躺在炕上来回的扭头打量着房间内的一切,越看越是喜欢,住了几十年的内洞,在他的心里,正在被这全新的房子所取代。
嗯,真香理论确实是一个了得的理论。
韩成起的倒是挺早的,顺着木梯爬上矮墙,喷着白气放眼往外面看去,只见白茫茫一片。
这不是雪,而是一层厚厚的霜。
怪不得昨夜突然变得这样冷,原来下霜下得这样大,霜前冷,雪后寒,果然名不虚传。
太阳也怕冷似的,纠结的如同睡在炕上不想起巫一样,好一阵方才从东方晃晃悠悠的升起,一张脸呈现玫瑰色,像是做了不该做的梦依旧在回味
太阳升起,霜华很快消失,青雀部落忙碌而又充实的生活开始继续。
吃过早饭之后,大师兄等一部分人,将骨锨夹在腋下,微缩着脖子袖着手出了部落大门,接着去翻没有翻完的田。
之前被霜冻的面色发青的油菜叶子,这时候大部分都蔫了,无精打采的耷拉在地上。
跛、木头、亮、黑娃等一批人,没有去翻地,而是依照正在那里看油菜长势的韩成的吩咐,去收集那些直径在一厘米左右的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