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郁闷的邢老根一边铲泥土一边嘀咕:“明明看到他手在动,真是见了鬼了。”
土坑很快挖好,符合乱葬的标准,对于一个素味平生的尸体来说,这个待遇已经属于高规格了,众人抬动地上的“尸体”,准备将其投入土坑之中。
“这家伙可真沉啊!”抬尸体的邢老根骂道。
“等等!”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有些愣,有些憨直,但更多是压抑不住的惊讶。
“又怎么啦啊,德黄哥!”邢老根有些不满地嘀咕。
对于眼前这个憨大胆的家伙,邢老根是敢怒而不敢言的。
只见德黄哥聚过火把,在尸体的面上慌了慌,随后“啊”的一声,火把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德黄哥!”众人大吃一惊!
德黄哥可是村落里出了名的猛张飞憨大胆,敢脱了衣服和丧尸肉搏的莽撞汉子,敢在坟堆里面睡觉的猛人,能有什么东西可以吓着这位?
“把人给我抬上来了!”德黄哥捡起火把大声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德黄把火把拿给身后的跟班小弟,一把揽过王强背在背上,转身就要往村里走。
“德黄哥,你这是在干嘛呢?”众人面面相觑。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回村了!”刘德黄开口答道,王强的身躯很沉,刘德黄有些气喘吁吁。
“啊!别逗了!德黄哥,你开什么玩笑,背这具尸体回村搞什么啊?”身边的同伴有些郁闷了,但却不敢牢骚。
刘德黄在村里是出了名的直性子,一言不合就会拳相向,偏偏这家伙打架一把好手,还在村里有关系,大伙儿都不敢惹恼了他。
既然德黄哥心情好,要背尸体回村,这事就由他折腾吧,众人跟随在刘德黄身后,远远的指指点点。
二憨子刘德黄背了一具尸体回村的事情闹腾大发了,虽然是夜晚,可也是把小小的村落给点燃了,村民们都麻溜地跑出来看热闹呢。
德黄哥捡了一具尸体回村,最急傻眼的莫过于刘德黄的老婆,德黄嫂子虽然知道自家当家的脑袋不灵光,但向来做事还是很靠谱的,这回捡了具尸体回来……德黄嫂子只能是无语了。
不过令众人想不到的是,刘德黄背着尸体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直杠杠的冲到村长家里去了!
村长是村里出了名的狠人恶人,他那个村长不是选出来的,而是货真价实抢来的,别人都抢不过他,所以他就成了村长。众村民都知道刘德黄和村长的关系不一般,但大深夜背着尸体去村长家,关系再好这又是要闹哪样啊?
只见刘德黄背着尸体气喘吁吁来到了村长门口,然后一脚踹在村长的大门上。
村长家住的是四合大院,高墙大铁门气派的很,刘德黄这一脚踹在铁门上就和打锣一样,整个村子都荡漾了。
“谁他娘的活腻了,格老子的找死吗,信不信老子打死你?”一个粗狂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
叫骂着叫骂着,粗狂汉子的脚步近了,哐当一声,铁门大开,穿着裤衩的村长一只手抠着胯裆一只手提着枪,枪口正盯着刘德黄的大脑袋。
村长正在床上和媳妇谈生活呢,这不生活正谈了一半,被人踹了大门,村长不爽得很,后果很严重,裤子都不穿了,当场提着枪就要来收拾人呢!
“唉唉,队长别开枪,自己人!”刘德黄见枪口盯着脑袋,连忙出声说道。
夜里光线不好,村长眯着眼儿,瞧了瞧,这才撤回了枪。
“狗曰的德黄,你吃饱了,吃饱了找你家婆娘去啊,来踹我家大门是个什么事?”整个村子,村长和刘德黄关系很不一般,属于过了命的交情,所以见是刘德黄,村长也熄了火气。
“队长,让俺进来说话!”说着,刘德黄便往屋子里闯。
“卧槽,你背的什么东西?”村长大叫一声。
“队长看看这是谁?”刘德黄闯进屋子里,将人往床上一扔,吓得村长没穿衣服的媳妇惊声尖叫。
村长一脸横像,看着床上的的家伙,立刻惊呼道:“我勒个去!这是王强啊!”
能够被刘德黄叫队长人不多,村长算一个。
此时一脸凶相的村长看着面前的王强表情是激动不已,村长心情简直是百感交集,这都多少年了?
来不及回忆,村长看了看生死不知的王强,此时王强的手臂伤口已经结痂,金色的血迹也已经隐没,只是断裂的手臂部位依旧空荡荡。
“怎么搞成这样了?手哪里去了?”村长大声问道。
看着王强的身体如死人一样僵硬笔直,村长心中大感不妙,皱着眉头伸出手探了探王强的鼻息。此时的王强已经处于龟息的状态,鼻子根本没有气儿,村长摇摇头,面色冷峻。随即村长又伸出手摸了摸王强的脖子,颈动脉上还有微弱的脉动,面色由悲转喜,开口冲一脸焦急的刘德黄说道:“还有脉搏,没有死透,或许能救!”
听到村长的话,刘德黄憨厚的脸上露出喜悦,大大咧咧说道:“我去找医生。”
说着刘德黄就要离开屋子。
村里里面有医生,以刘德黄的脾气,医生是随叫随到的。
“慢着!”村长喊道。
“队长,咋了?”刘德黄憨憨问道。
“赵医生那三脚猫功夫救不了王强,你到河那边去,找那个人来帮忙!”村长斩钉截铁说道。
刘德黄愣道:“这个……队长,俺怕请不动她啊。”
村长说道:“王强和我们不一样,她一定会来的!”
“也对啊,俺这就去试试运气,队长回头你给俺媳妇说一声,让她别等我了。”话说完,刘德黄匆匆忙忙跑出了村子。
直到刘德黄离开,村长冲自己的媳妇说道:“你也别闲着,起来去打盆热水来。”
村长的媳妇儿才回过神来,怔怔地看了看占据了床铺的“尸体”,又怯生生开口问道:“当家的,这是谁啊?”
村长看着王强,心中过了无限事,于是冲自己媳妇说道:“一个故人。”
夜晚,夜色极浓。
刘德黄一路快跑,离开了村庄,向着西北而去,直到来到河边。刘德黄脱去衣裤鞋袜,将装备顶在头顶,然后开始泅渡河流。
这段河路没有桥梁通行,泅渡是唯一的办法。
横渡是一件不省心的事,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
岁月不饶人啊,刘德黄感觉自己的体力比之几年前已经是每况愈下,湍急的河流差点将自己冲走,若是早几年,自己随便都能游过去,不过还好,总算是来到了河对岸。
来到河流的对岸,刘德黄冲忙换好衣装,非常谨慎地看着四周。这一片土地非常危险,属于村落的禁地,一般人根本不敢踏足其中,今日如果不是事情很急,刘德黄说什么也不会跑这里来,还是大半夜里。
靠近河流的是一片森林,每一棵树都需要十几个人环抱,长得非常粗壮,简直是缘故森林巨树一般的存在。但刘德黄可还是记得,几年前这里连小树苗都没有。
前方不知路,一切都只能够靠摸索。
ps:书写到这里,我恍然自己已经开始填一些自己认为遥不可及的坑了。时间过得真慢,距离当初落笔已经两年,时间过得真快,距离本书完结也到了临了……虽然成绩很差,但一本两百万字的小说,我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