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建康郡王万和顺。”陈同袍一字一顿地说出来,以免他听漏了,“此人被陆放轩步步紧逼,在南京过得愈发不舒心,有了入朝之意。我答应他,之后能够取代叶永甲的位置,他正好还是叶贼的老上司,对他了如指掌。”
“您是何时联系上他的?真可信吗?”湘人感到惊讶。
陈同袍抻了抻衣袖:“从柳镇年南巡之后,就始终没断过联系,故而合作得很好,到现在算是真正派上用场了。”
“陛下付以他一方军权,责任深重,怎能调他入京?”
“你现在该做的,是稳住蓝渊;其他事自有我和葛翰林等人处置。”陈同袍的口气很坚决。
行动最迅速的还是叶党。崔乙大老早地就醒了,他只穿了一件便服,闷头走进一个通衢,转身便往酒楼里去,上得二楼,不声不响地坐在靠窗的长凳上。
“来了?”对面的人扬起头,是刘谙斋。
“没想到还有用您的地方,”崔乙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压低了声音说,“怎么,打听好了吗?”
谙斋才要开口,忽见楼梯口进来了一群人,忙拿来茶碗要喝,用以挡住脸庞;待看他们只是普通的客人,终于放了心,就说:“有个礼部的邓郎中,他从前在东宫任过职,与蓝渊有点交情。后来因事被贬,调了出去。”
“你觉得他参与了那些谋划?”
“这不好说,”谙斋又朝窗外扫了眼,“但毕竟身在东宫,指不定能有个门路,你想办法接近他。”
崔乙点了点头,把名字记在心里,当即与他拜别,回兵部去了。
叶永甲听了此人,料想他在鲁之贤那里,不好随意去见,就拟了一份万羽之的假供词,呈上皇帝,说这邓郎中曾同他密谋,应召至刑部,审个究竟。皇帝看是个郎中小官,不以为意,旋即下诏让礼部放人。
“我从来没和万羽之见过面,你们叶大人是抓错人了!”
邓郎中大喊大叫着,不肯屈从,被书办们硬拖到值房内,见崔乙端坐在对面的烛光下,却不行礼,怒目圆睁。
“叶大人呢!”
“郎中大人,你不必这样生气,”崔乙微笑着说,“我们又没把您拖进大狱,说明是要谈事的。”
“有话快说。”邓郎中的怒色少了几分。
“当时蓝渊大肆捉人时,他有没有逼你帮什么忙?”
邓郎中听罢,表情顿时严肃起来,瞪着眼睛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