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肇一笑:“我朝从来珍视贤人,如果真有本事,破一回例又有何妨?何况你们的叶大人功勋卓著,谁敢对他保举的人妄加非议?若仍推却,我便亲自去找皇上说了,必让那吕廷赐大官到手!”
蔡贤卿听罢,笑的模样也僵了,咬牙想道:‘这厮笑里藏刀,如此诡诈!必是想置我于争议之地,使我新政不成!可他又是打着帮忙的名头来的,不好与之争论……真叫人左右为难了!’
正在犹豫之间,看着那存肇抽身要走,便不得不挽住他说:“陛下对收复宣化的奏疏还不置可否呢,圣意难测,您千万不要冒然进言!”
存肇一撇嘴:“唉,您老这是什么话?陛下乃是圣明之君,对利国利民举措自然是鼎力支持,有什么冒然不冒然的!”
蔡贤卿道:“这毕竟会让皇上为难的。做臣子的,理应为陛下排忧解难才是。我答应您的要求,您就别去跟皇上讲了。”
“这便对了。”存肇又现出一副笑容,“大人莫要理会闲人的流言蜚语呀。”
蔡贤卿听着他阴阳怪气的声调,愈加郁闷,但也无可奈何,只好在他面前写了一封奏疏,奏中言‘吕廷赐才学甚高,足以荷台谏之任,兵部、刑部众官请陛下超擢其为御史大夫……’等等,叫衙役带到中书省上,转令明晖光上奏。存肇亲眼目睹了一切,对自己计谋的胜利洋洋得意,放心地辞别了众人,临行还不忘冷瞥了万羽之一眼。
“糊涂,糊涂啊!”看到存肇远远地走了,万羽之便用拳头愤恨地捶向膝盖,长叹不已。
“你们这到底是干了什么事?”顾征看不明白了,疑惑地问。
“你还问?”万羽之登时站起身来,圆睁着大眼,“都是你酿下的大祸!那厮本就不怀好意,我和董兄弟怕他见了蔡大人,使出些阴损招数,便力将其阻于门外;你不知情也就算了,反而帮他来讨要说法,逼得蔡大人只能同他见面。这下好了,他把我们弄得进退维谷,叶大人这下是真被你牵累上了!”
“我……”
“你们在这时候吵,有什么用?”蔡贤卿一挥袖,喝止道,“事情已经发生了,谁都不能挽回,现在最关键的是想出处置的办法!”
“晚生自作聪明了,真是对不住蔡侍郎的辛苦栽培……”董晟见蔡老动了怒,满怀愧意地躬下身。
蔡贤卿叹道:“你不让他进来是对的,我见不到他的面最好;只是方式太过蛮横粗暴,欠些冷静,让他抓了把柄,得以蒙骗了顾掌务。”
万羽之垂头丧气地道:“晚了晚了,现在回想这些做什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请叶大人回来主持大事,他可千万不能再在家里闲居了!”董晟等人亦以此进言。
“一场大战看来不可避免了……”蔡贤卿紧握住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