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鲁大人,”明晖光把他的一只胳膊抬上肩膀来,“我看您酒喝得太沉了,有些晕乎,不如先带您到我的刑部里躺一会儿,我给您备醒酒的东西。”
“好,好!”鲁之贤半睁着眼睛,无力地摇着手。
见他答应了,明晖光便开始一言不发,搀着他慢慢地走。鲁之贤只觉得头晕脑胀、天旋地转,看得他前走后走,不一会儿进了一间屋子,正面一堵白墙,一张大床,他二话不说,东倒西歪地奔着那床走来,一翻身上了去,当即打着呼睡了。
吱——
他不知睡到了什么时候,忽被耳边的一声开门声吵醒。他猛然睁开眼睛,面前依旧是那堵白墙,可却觉得十分陌生,吓得他酒劲全无,把被子一掀,匆匆忙忙地坐起身。
“鲁尚书,你可是醒酒了?”
叶永甲正和蔡贤卿站在门口,带着笑看着他。
鲁之贤冒了一头的冷汗,直愣愣地坐在床上,“叶兵部……为何让明晖光骗我来此?”
“他何曾骗你过?你是亲自点了头,要来此处先醒醒酒的,”蔡贤卿带着满脸的笑走去,连眉毛都耸起来,“那虽为酒后之言,但他也是出于好心,才把您带到这里。您岂能反怨明参政的不是?”
鲁之贤看他离得近了,双手往后微微一缩:“那二位同僚……有何贵干?”
“既然您都来了,我也就顺便求您一件事,”叶永甲亦说道,“还望勿怪。”
“什么事?”看到他这样温和的态度,鲁之贤随之放松下来,不耐烦地问道。
“这一次新选的进士尚未授官,我看可以让翰林院稍留他们几日。毕竟现在官职空出的缺额不小,必须整顿一番,待这之后,再去依职事给进士一一授官,方为我朝廷用贤之道。不然,尽数派去外地,恐怕朝中人数会捉襟见肘啊。”说到此处,叶永甲特意望了他一眼。
“这不合朝廷的体例,我怎能做?”鲁之贤似有拒绝之意。
“不能凡事都倚仗体例,现在朝廷里有些麻烦,还是当通融通融……”说着,叶永甲从怀里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在手里折着,就往鲁之贤手边送。
鲁之贤顿时笑逐颜开,手上轻轻一动,那票子已不见了:“您说得对。此事并非没有道理,我今晚自去给皇上奏明!”
叶永甲听了,说了两句“多谢”,便和蔡贤卿对视了一回,旋即退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