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史政休拜见殿下!”他只好大声喊道。
太子的脸上泛起一丝惊疑,匆匆走下台阶,唤史政休道:“老监正请起。不知您为何在此?”
“臣……臣……”史政休懦懦地说着,忽然得出了一个搪塞过去的法子,“臣只是愧疚之情郁结于心,特来向您谢罪!”
“谢罪?您有何罪啊?”太子困惑不解地问道。
史政休哪曾想过他说出这番话来,令他措不及防:“我……微臣前些日子不是被群臣弹劾了吗?”
“弹劾?”太子捋了捋胡须,若有所思,“哦,这是常有的事。大臣们对谁都心怀不满,弹劾不下千万条。你一个司天监的,掺和过什么大事?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您没必要理会那些风言。走吧,我们去拜见父皇。”
史政休愣了半晌,才朝着太子的背影磕了一个响头。他的头抵在地上,一对眼睛却布满血丝,直勾勾地望着前方。
“看他的反应,太子殿下是完全不知情啊……”他喃喃地道,“宿宗善这个小贼,竟然胆敢以太子之名诓骗我,明明是蓄意坑害……”他的声音越发颤抖,可愤怒的心情还未完全迸发。
“什么?今日晚上将有吉象?”柳镇年望着面前的司天监监正,并不感到高兴,反而横着眉毛,略略带着怒气,似乎是在质问他。
“没错,”史政休带着浮夸的谄媚笑容,“今日早上已有迹象,将是千古未有之吉兆!”
他看着众人皆是不信,便咬紧了牙说:“要是我一言有假,天诛地灭!”
柳镇年郑重地点了点头,貌似是信服了。桂辅看见他的反应,赶忙起身笑道:“这真是天佑我社稷之福啊!既有兆古未有之吉象,何不好好庆贺一番?今晚当在司天监大张灯火,宴请百官齐聚于彼,专候其来,诸位以为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