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怀?”晏温回过头去,“那个人的确是个天才。但他手里终究是没有权力,难以与官府抗衡。可我手里有啊!如此,便有成功的可能性。”
晏良也兴奋起来,忙说:“晏大人的计策若得以付诸实施,比那钮远要强上百倍!我这就叫李、洪二位参政来见您!”
晏温放松地笑了,他带着满面春风的笑容,按住了弟弟的肩膀:“你看看,还是沉不住气罢?你的才智不输于我,只是做事老凭心头的一股热,总欠考虑。你直接把他们叫过来,让钮远怎么想?我这不真成了别人口中的拉帮结派啦?我这里正好有几份地方递来的奏报,你就以讨论公事为名义,唤他两个人进议事堂。”
晏良欣然领命,慌忙和他作了别,便踉踉跄跄地走出了门槛。
“小心着点!”晏温望着他的背影,笑呵呵地嘱咐了一句。
四个人齐坐在中书省的议事厅里,晏温作为实际上的宰相,坐在了那块书写着‘公忠体国’的金字牌匾下,身后的大墙上画着一副栩栩如生的仙鹤图。
副参政洪立慎坐在他的左手一侧,一只手拨动着藏在袖口里的佛珠;李文守则正襟危坐在他的右手边,目不斜视,直直地盯着对面的洪立慎,时而皱起眉头,极其严肃。
晏良在一个角落上,窥伺着二人的举动,与远处的晏温使着眼色。
“我今天叫你们来,是为了一份文书,我等身为省臣,应当万分重视,不可怠慢,”他板着一张肃穆的面孔,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桌子上的奏报,“这是户部给我们递来的。说两湖近日被灾严重,当地府库银两不多,灾情难以速治。请示我要不要发赈灾银。现在国库十分拮据,凡事需虑而后动,诸位可有什么看法?”
洪立慎不急着发言,若无其事地看着李文守,而后者按捺不住了,抢先答道:“国库虽紧,然不可坐视一省之灾民陷于水火,否则激起民变,更难应付。我看如今不仅该拨银赈灾,更要全免重灾地区的税赋,以彰显朝廷爱民之心。”
“你觉得呢?”晏温又看向洪立慎。
洪立慎作揖道:“在下认为李公言之有理。但求晏相明断。”
晏良旋即放下手中文书,微微笑道:“你们想的是好,可惜仅靠此法不得根治。地方上屡屡出灾,而处置未曾妥善过一次,这是吏治糜烂的结果。如今我欲整顿一番,力行新政,诸位以为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