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人,你……怎么了?”
叶永甲根本没听进去,又走了三四步,才猛醒过来,仰头看时,乃是晏良。
“抱歉,刚才心里想着事,没听见您问话……我来找奉相商议了点事情,这就回署。”叶永甲道。
“哦……”晏良见他失魂落魄的,便不敢再问,“那廷龙就快回去罢,午间睡个好觉。”
叶永甲应了一声,二人随即擦肩而过。
晏良见他已走开的远了,便顾自慨叹道:“真是世态炎凉。如今钮远得势,不管什么人都去拜访他了,反将兄长晾在一边,视若无睹……全忘了兄长平日对他们的恩情!”他恨恨地将脚在地上旋了旋,碾出了一个坑印,转身离开。
他走过一间间房舍,在一所最大的屋子前停下,轻轻敲了敲门,往后退却半步——里面没有一点声音。
晏良又等了等,发觉没人来开,便清清嗓子,尽量压低了声音喊:“兄长,是我!”
“晏良?”里面终于有了人声,房门随之被推开了。只见晏温穿着一身白色的布衣,头发业已半白了。
“兄长,”他连忙抓住晏温的手说,“您没事吧?”
晏温苦涩地笑道:“我能出什么事?无非是看着小人得志,有些失落罢了。”
说罢,他请着晏良进了屋,与他泡了杯茶。
“我先不喝,”晏良推却道,“心里正着急呢。”
“你急什么?”晏温不急不躁地坐下,乜了他一眼。
“你还问我?”晏良叹口重气,“现在连叶永甲都把您冷落了,还有那个官员不是去巴结钮远的?再这样下去,我们晏家就要失势啦!”
“你且莫急,我心中已有了主意,”晏温吹了口茶水,“别看钮远现在风光无两,实际支持他的能有几个?不过是迫于形势而已。此人性情偏狭,不能容下异见,就中书省里都有不少人厌恶他。李文守、洪立慎二人便是明证。放心,只要还有和钮远作对的,你我兄弟便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