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李瑾瑜接着说道:“不论是铁二哥,还是铁捕头,都与少林武当均有交情,绝不会有偏帮。”
何太冲道:“但伱却有交情。”
“所以我只是推荐审案之人,并不会亲自参与,至于会不会因私废公。
两位神捕出道多年,办案无数,连罪犯都无人不服,在座可有一人,能说出任何一件因私废公之事?
更何况,在座诸位都是见证,衙门里能颠倒黑白,现在青天白日,便是有天大本事,也万万做不得的!”
空闻和空智对视一眼,随即点了点头,空闻道:“二位神捕之名,老衲亦有所耳闻,铁家向来铁面无私,定然能够公平公正审判此段公案。”
这话却是把二人名誉,直接变成了铁家乃至于铁血大旗门名誉。
铁手道:“承蒙大师信任,再下便来审问此段公案,请各位诉说!”
殷素素猛地开口说道:“灭门都大锦的当然不是五哥,而且都大锦当日接镖之时,便已经有此许诺。”
“什么许诺?”
“镖若被劫,满门诛绝!”
“好霸道的约定。”
“钱不是那么好赚的,那趟镖单单订金便足足两千两黄金,若是觉得太过霸道,可以选择不接。”
“既如此,想来张夫人知晓此事是何人所为,还请如实告知。”
空闻的弟子圆音和尚道:“我当日亲眼见到张翠山出手,并且还被暗器射瞎了眼睛,暗器还留在手中,若是张夫人胡言乱语,可做不得数。”
殷素素道:“大师一把年纪,难道连易容术都没有听过?至于暗器,若是我没猜错,应当是一根细针吧?”
“应该?”
“当年我天鹰教为夺屠龙刀,由我和兄长分别出手,我的目标是五哥,俞三侠则是由家兄负责对付。
以暗器暗算俞三侠后,家兄不想把事情做绝,便请都大锦押镖,把俞三侠送回武当,并许下大笔镖银。
家兄之所以做下此案,一方面是为了泄愤,另一方面也是转移视线,否则大师怕是很难活着回去。”
“你说是就是?”
“天鹰教虽不是名门,但一人做事一人当,大师说留着暗器,不妨拿出来看看,是不是天鹰教的蚊须针?”
圆音当年被射瞎一只眼,恨了足足十多年,如何能够认可这等说法。
“既然是你哥哥做的,你为何不替他隐瞒?你又有什么证据?”
“我哥得知我回来,又已经和五哥结为夫妻,便传信于我,详细诉说十年前的事情,免得我们夫妻失和。”
说着,殷素素亮出一封信。
却是殷素素刚刚回来,李天垣便已经把事情告知,并与之商议对策。
原本不知该如何解决,不想听到李瑾瑜给张无忌讲故事,说自己小时候犯了错,大姐出言教训,最后受罚的却是大哥,这叫小弟犯错大哥受罚!
殷素素恍然大悟,心说小弟犯错大哥受罚,小妹犯错大哥自然也要顶着。
当即传信给大哥殷野王。
殷野王只有一个妹妹,自幼便异常宠溺,况且妹妹离家十年,回来提个要求,帮忙背黑锅,哥哥岂能不答应?
为了把话编的圆满,特意请天鹰教内的师爷执笔,书信写的条分缕析,便是铁手、铁飞花,也挑不出毛病!
另有一点,便是俞岱岩听过殷素素的声音,若说出来自是非常麻烦。
殷素素到了武当之后,主动去找俞岱岩说明情况,跪求俞岱岩宽宥。
若是原剧情的俞岱岩,自然不会轻易原谅,但他的伤势已经被治好,更别说殷素素已成弟妹,还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孩儿,还真要抓着不放?
若真如此,坑了五弟如何是好?
殷野王疼自己的亲妹妹,俞岱岩如何不疼自己的五弟?
要知道,原剧情中,瘫了十年的俞岱岩,听闻张翠山自杀,心中也是多有后悔,暗恨自己不该说出此事。
如此一来,不知不觉间,殷素素殷野王俞岱岩已经完成了串供。
虽说细微之处必然有破绽,但事情已经过去十年,又无具体案情记录,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
圆音等人恨意太深,说话颠三倒四胡搅蛮缠,在场众人闻听此事,心中自然而然产生了偏移。
恰在此时,俞岱岩拿出一锭元宝。
“当年贼人为逼问屠龙刀,折断我的手脚骨骼,用的指法恰好在元宝上留下痕迹,请各位高人验看。”
宁挨一拳,不挨一掌,宁挨一掌,不挨一指,指法凝聚且凌厉,最是适合施展杀招,江湖中凌厉指法极多。
但无论大理段氏一阳指,还是慕容氏参合指,少林拈花指、无相劫指之类的绝学,都是弹射出指力伤敌。
哪怕是号称“天下最强指法”的一指禅功,也仍旧是以指力伤人。
说白了,多是内家指法。
能做到捏金生印的外门指法,江湖中并没有多少,最为有名的,便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大力金刚指。
外门炼体并不为江湖人所喜,即便是高手如云的少林寺,修行大力金刚指的却也没多少,约莫十二三人。
当然,如果是大宗师级的高手,比如四大神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
又比如手上功夫极佳的高手,比如铁手,捏金生印也是轻而易举。
直接说金刚指力,未免有些武断。
可苦主便在此地,俞岱岩说是被金刚指力折断,总归比别人说的可信。
俞岱岩道:“十年过去,大师总是问武当派要人,却不知伤我之人,少林何时可以把人交出来?”
空闻心说我交个蛋!
少林虽然藏龙卧虎,但藏经阁却与旅馆无异,秘籍不知丢了多少。
虽说由于某些特殊隐秘,少林并不特别在乎,但终归还是散出去不少。
空闻虽然是龙树院首座,终归不是少林方丈,不知道具体隐秘,对此颇有几分怨言,却也是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