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你们这……”
耶律贺鲁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经过多番试探验证,竟然还是中了敌人的算计。
“李瑾瑜,是你,都是你!”
耶律贺鲁虽然震惊,但在这生死关头,还是想到谁能够布下这个杀局。
李瑾瑜道:“没办法,如果不用这个方式,如何能够查找到卧底?”
耶律贺鲁身上的秘密,绝大多数被内卫拷打出来,余下的死硬不招,内卫不能真打死他,只能用别的办法。
除了伪装手下救援,什么移魂大法之类的,也前前后后试了五六次。
李瑾瑜先前用的传信方式,还有萧远山应对试探的办法,就是用移魂大法问出来的,耶律贺鲁对此也不清楚。
毕竟,当时已经被搞得昏迷了!
原本李瑾瑜只想套出点儿好处,结果遇到这劳什子考验,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只能提前把这部分发动。
耶律乙辛是耶律洪基宠臣,日后甚至能够成为宰相,权倾朝野,甚至把辽国皇后萧观音、太子耶律浚坑死。
这份能力,如果放到中原朝廷,恶名远扬的奸臣中至少能位列前十。
哪怕到封神演义那种神话世界,也能如同费仲尤浑般混一个神位。
耶律乙辛虽然还没权倾朝野,却也不是李瑾瑜一个外臣能够撼动的,况且李瑾瑜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卧底。
只不过是让萧远山帮忙演戏,然后耶律贺鲁上套,钓上来一条大鱼。
萧远山故意放慢脚步,偷偷示意侍卫营帐所在,让耶律洪基去看戏。
再然后,就是这一出好戏!
李瑾瑜心中大叫幸运。
一来免得被这货背后一刀,二来需要维持草原三足鼎立的状态,辽国可以日薄西山,却不能真的落下去。
否则万一耶律洪基没撑住,耶律延禧那种货色登基,蒙元满清的皇帝,怕是会因为这个好消息笑的抽过去。
耶律洪基虽然耳根子软,但事关皇帝尊位、身家性命,手却绝不会软。
“贺鲁,还有没有要交代的?如果没有的话,你就准备去死吧!”
贺鲁冷笑道:“你这个废物,皇帝之位本就是我父王的,是你盗取了我父王的皇位,老子死也不服你!”
耶律洪基道:“朕是皇帝!”
耶律贺鲁狂笑道:“你这个窝窝囊囊的湖涂蛋,有何资格当皇帝?你做的这些,也不过是给李唐做嫁衣!”
耶律洪基道:“我们商定结盟,不仅订好了盟约,而且结为姻亲,两国百姓都有好日子过,你这个逆贼,如何懂得朕的良苦用心,真是该死!”
耶律贺鲁心说你就是蠢死的。
当年李唐和突厥也有盟约,仅仅过了三年,突厥可汗就被抓去跳舞!
耶律洪基心说你就是愣死的。
盟约就是用来被撕碎的,可辽国如今的情况,除了盟约还能信什么?
汉人至少讲究个名正言顺,还讲一点道理,至少他在位这些年,只要草原之上三足鼎立,辽国便是安全的。
换你们这些喊打喊杀的莽夫,怕是用不了三年,辽国必然会被瓜分。
到那时,全特么是阶下囚,人家搂着你的姬妾,吃着你的羔羊,欣赏你穿着镣铐跳舞,然后再一刀砍了。
“来人,带下去!”
带下去不是不杀,而是要当着楚王耶律涅鲁古面斩杀,以此杀人诛心。
把耶律贺鲁带着去后,耶律洪基命人把耶律乙辛带了上来。
“耶律乙辛,朕多次提拔于你,对你天高地厚之恩,你竟然敢背叛朕,你以为朕的弯刀不能杀人么?”
耶律乙辛对于熘须拍马、阴谋诡计非常擅长,身体却比较瘦弱,最近几年养尊处优,吃不得拷打之苦。
侍卫把钢刀放在耶律乙辛脖颈,感受着脖颈的冰寒锋锐,耶律乙辛吓得哆哆嗦嗦,忙不迭的大叫饶命。
耶律洪基厉声说道:“赶紧把你知道的交待出来,朕给你条活路,否则朕必然把你大卸八块、尸骨无存!”
耶律乙辛道:“陛……陛下,楚王大军……大军最晚后天就会到来。”
李瑾瑜拉了拉耶律阿琏,做出一个继续威胁的手势,耶律阿琏会意,冷冷的说道:“到现在还敢胡言!”
耶律阿琏本就厌恶耶律乙辛,这一声大喝乃是真心实意,把多年愤怒发泄出来,耶律乙辛吓得又是一哆嗦。
“明天傍晚就会到来……”
“还敢不说实话!”
“明……明天……不不不,今天晚上很可能到达,明天凌晨发起进攻。”
耶律洪基勐地一惊:“你是如何确认的时间,快快给朕实话实说,但有一字不实,立刻扔出去大卸八块!”
耶律乙辛道:“楚……楚王的计划是大周使者到来之日,陛下定然会举行饮宴载歌载舞,正是绝好时机。”
耶律阿琏道:“然后你用不胜酒力的借口回到营帐,再用鹰隼传信?”
耶律乙辛默然不语,不过从他战战兢兢的模样,已然可以确认真假。
耶律洪基问道:“附逆之人,有多少附逆之人?知道的都说出来。”
耶律乙辛道:“据说……据说赤尊信决定支持楚王,据说还有一批从中原来的高手,为首的叫什么大姐。”
李瑾瑜喝道:“肖清芳?”
耶律乙辛道:“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的称号是大姐,别的一概不知。”
耶律阿琏道:“还有呢?如果只有这些人,你怎么会选择附逆?你这种尖钻小人,定然是看到了胜算!”
耶律乙辛道:“兀颜延寿!”
耶律洪基惊道:“什么?”
兀颜延寿是辽国兵马大元帅兀颜光的儿子中,最为成器的一个。
辽国的兵马元帅,原本是由南院大王兼任,不过耶律洪基为了制衡楚王手中权力,任命兀颜光为兵马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