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树冠上不停翻飞,直打得枝叶四飞,原来郁郁苍苍的树冠变得杂乱不堪。王厚很久没有这样的打斗,上一次,应当还是五年前,在朱志的悉心指点下,跟自平大哥较量棒法。当时,王厚、朱自平两人各持一根擀面杖似的铁棒,按朱志之前所授二十七式棒法,分劈、扫、刺三路,将铁棒舞得虎虎生风,乒乒乓乓打成一团。不过虽然打得激烈,却只是纯粹的拆招应招;而这一次,稍有不慎,就会招致杀身之祸!
很快打了二百多个回合,王厚不时在躲闪中抽出单掌,回击对方,但都毫无建树,就连当初在避役岛上,因胡俊所说“无所回避”阵破解之法,而感悟的“法本法无法,无法法亦法”,在这时也起不到作用,此时的王厚已经在“千波万劫经”的笼罩之下。
酋长看出王厚的厉害,加紧步步紧逼,不给他完全施展功力的机会。眼看将近三百招,王厚对酋长的内力运行规律有了大致的了解,暗道:再这样打下去,恐怕会更加被动,只能冒险一击了!当即大喝一声,身子陡然拔起一丈,身在空中略作停顿,力于绿石垫,又拔高一丈!同时居高临下,挥出右掌!
这一招,在武林大会上,王厚和通巴帝师角逐时曾经使用过,看似武当派的梯云纵,其实不然。酋长见他在空中一升再升,心中一凛:自己仗着内力能浮在空中,但最高也不过一丈,这小子怎么能一眨眼就升得这么高?
就在酋长一愣神的功夫,劲风扑至,赶紧运力抵抗,却突然劲风消失,身前空荡荡的,自身力道的落空不说,还被一种力道反牵,踉跄几步,所幸他变招及时,腰身一扭,化解掉前冲之力,手中树枝支在前面,才没被绊倒。顿时惊得冷汗淋淋,抬头不见王厚身影,暗道不妙,正要身子前纵,忽觉后背一痛,心俞穴被硬物抵住,愣了愣,情知对方手下留情,否则只需轻轻一递,就会洞穿自己!长叹一声,丢掉手中树枝。
王厚身在空中,趁对方怔,拍出一掌,待掌风及身,迅以变通式将掌风消融,使得酋长的抵抗力不仅落空,还在王厚的内力牵引下,成了推动之力。抓住这难得的瞬间,一式“何人能缩地”到了酋长的身后,以树枝封住他的心俞穴!
之前与人过招,王厚很少过三招,但是这一次,竟然与酋长打了近三百招,倒不是说两人差距不大,而是武功一道,如同围棋。通常九段棋手赢八段,在情理之中,但有时九段却输给了七段、甚至六段棋手,这主要是下棋过程中,低段位的棋手不按常规走子,棋行险着,怪招迭出,使得高段位棋手难以适应、措手不及所致。
但这样的怪招只能出奇制胜,可一不可再,一旦被高段位棋手摸清套路,则断难收到奇效,就像现在,如果二人再次交手,只要王厚愿意,肯定能在极短的时间内结束战斗。
王厚见酋长丢掉树枝,也解了他的穴道,转到前面,冲他抱了抱拳,因为担心他真的会做出自断两指的举动,反而使得事情不好收场,便伸手示意他先行一步。
酋长缓缓吸了一口气,看到王厚的手势,脸色变得愈难看。他本来就没想过自己会输,正因为如此,王厚提出“如果在下败了,就依刚才巴亚老爷所言,自断两指;如果在下胜了,巴亚老爷也要自断两指!”他才很快应允。此刻因为心里想着要断两指的事情,反而把王厚伸手示意他先行,错误地理解成是在提示他信守比赛承诺,重重叹了一声,举起左手。
王厚看他脸色,便知道事情有误会,可是话语不通无法解释,连忙摆摆手,伸手指着上面的场地,这才转身跳下树冠,踩着杂树向场上冉冉飘去。酋长见了,正好就坡下驴,迟疑片刻也跟了上去。
因为离得远,场上五人还不清楚比赛结果如何,待王厚跃了上去,乔琳上前拉住他,问道:“帮主,怎么样?”百合仙子、莫功两人都用关切的目光看着王厚;就连一旁的长衫男子、纱丽女子也期待着王厚说出结果。
王厚看了几人一眼,呵呵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