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傍晚,王厚还在猜测莲宗的用意,但他仅仅怀疑大公主是否想挑起大明船队与古里国的矛盾,然后从中获利。通过夜探布道村,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过是酋长借机收拾辛格,与大公主无关。此时听乔琳说起莲宗的内幕,反倒不好多问,毕竟探听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并非磊落之举。
乔琳见他不说话,问道:“帮主,你是不是觉得,这些事很烦?其实我也不喜欢,你争我斗,应当你不惹我,我不惹你,各过各的日子……好了,你接着讲。”“接着讲什么?”王厚愕然问道。
“接着讲牛郎织女的故事呀。”乔琳不满地横了他一眼。王厚反问:“不是已经讲完了吗,还讲什么?”
乔琳啊的一声:“这就讲完了?你肯定又敷衍我,牛郎织女,每年相会一次,孩子怎么办?跟着牛郎一起去?要是不跟着去,他们见不到娘亲,肯定伤心死了,可要是跟去,牛郎怎么办?一年才见一次,有孩子在,也不方便……”
王厚不知道她头脑里装着什么,看这架势,不仅要讲到牛郎织女的孩子,只怕还要讲到孩子的孩子。正愁着不知如何打走她,忽在此时传来敲门声,门外有声音问道:“乔琳,怎么还不回去,别影响王将军休息。”
乔琳皱了一下眉头,低声道:“姐姐。”王厚却觉得如听仙乐,忙应道:“大公主,快请进。”还没等起身,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大公主探头道:“乔琳,时间不早了,还不回去?”乔琳嘴里嘟囔着,极不情愿地站起来,走到门口,扭头对王厚道:“帮主说好了,明天接着说,不许赖皮。”
王厚笑嘻嘻地问道:“大公主,不进来坐会?”大公主冷冷地瞅了他一眼,又看看乔琳,不明白妹妹说的是什么意思,寻思这小子难道在花言巧语地哄骗乔琳?还没等开口,就被乔琳推着走在前面。
长舒了一口气,王厚拿起面盆和毛巾,走到院子里,内力运转之下,震飞头上、身上的树叶杂物。门前就有一口井,井旁有桶和洗漱用品,从中拎着一桶水,洗漱完毕,只觉得神清气爽。院子中悬着风灯,灯光之下,树叶婆娑出沙沙的声音,天上,月儿仍在云中不知疲倦地穿梭。
回到房里,闩好门,脱衣倒在床上,拿过锦被盖了,暗忖今天的事情可真够多的,先是在来的路上,因为买丝巾与少主起了纷争,然后到了中午,那对男女带人来闹事,再就是晚上察探布道村。酋长的武功当真闻所未闻,不曾见过,不知道真要和他交起手来,会是什么结果?
想到这里,王厚盘腿坐起,学着酋长的模样,伸展双臂,运动于会阴穴,却终究无法出内力,更别说撑起身体。想起阿里师傅所说,‘瑜珈’修炼者要经过长期的禅定修行,才有可能离地浮空的话,寻思通常武功是以掌心的劳宫穴、十指的十商穴和脚心的涌泉穴凝内力,当然内力高深者,能以目光摄人心魄,而他却能以会阴穴力,肯定还有独特的练功法门。
王厚重新躺下,今晚这么一闹,酋长那帮人肯定不敢再为难小娜fù_nǚ ,待找个机会,再去布道村暗察一次,或者去路边问问小娜……今天要是烟儿在场,只怕也和乔琳一样,为小娜打抱不平,也不知烟儿她们在海上怎么样了,按时间来推算,最多还有十天,船队就要到达木骨都束,希望一切平安才好……
王厚散神识,很快进入物忘两忘境界。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微微亮,外面没有人声喧闹,想必众人睡得迟,此时还在睡觉,内察丹田,夜明珠愈晶莹剔透,似乎还增大了不少,想必昨天中午与阿里师傅的较量,以及昨晚见识酋长所施展的瑜珈功,无形中给自己带来裨益。
收功起来,带上面盆和毛巾,到了井旁,刚拎出一桶水,就听一阵笑声传来。寻声看去,原来是丹凤眼、杏眼女子从拐角处,有说有笑地走出。二人头蓬松,都端着面盆,想必也来洗漱,待看到王厚,先是一愣,杏眼女子紧走几步,到了王厚身边,口中说道:“公子,怎么叫你亲自提水,让奴婢来侍候你。”
王厚看到她俩,总是不大自在,待听她说“让奴婢来侍候你”,更是浑身一颤,想起在翠蓝岛初遇她们的情形,忙道:“不敢不敢,还是我自己来,免得被两位姐姐吃了。”
丹凤眼女子也走了过来,本来还有些拘谨,听王厚如此说,噗嗤笑道:“公子,莲子粥已经炖好了,待会我们盛一碗来。”王厚手一抖,水桶连着井绳掉到井里,传来扑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