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探得酋长的悬浮,并非真正凌虚,而是借助自身内力后,心里稍定,却对他这身功夫佩服不已,如果不经过长年训练,纵然内力再强也做不到这样,从刚才的试探来看,酋长的内力并不强,关键是他身体柔软,平衡力强,又掌握着极好的分寸。[
酋长丝毫没有觉有异,终于重新盘坐到薄毯上。鼓声再次咚咚咚响起,四周围观的人群也暴出雷鸣般的叫声,待声音减弱,酋长站起身,摆摆手,场上顿时鸦雀无声。酋长低沉的声音:“把辛格带上来!”
人群一阵骚动,心莲已经平复了刚才的惊恐,趁着嘈杂,将酋长的话向王厚翻译了。王厚不解地反问:“辛格是谁?”心莲摇摇头:“不知道是谁,我们这儿男子多叫辛格,就是狮子的意思;女子多叫考尔,是美女的意思。”王厚哦了一声:“我以为考尔是猴子的意思呢。”
心莲拿他没办法,只有掉头不理。这时,场外四个人押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人四十岁左右,反剪双手光着膀子,露出健壮的肌肉,想必就是辛格了。四个人摁着他跪在地上,辛格挣扎着还想站起,长衫男子见了,走过去奋起一脚,踢在辛格的腹部,辛格痛得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辛格!本酋长知道你一直心存不满,不把我放在眼里,可你竟然勾结外人,打了少主不算,还打了村子二十多人!部落的规矩你也知道,你说,你该当何罪?”酋长越说声音越大,直至说到“该当何罪”时,声调突然掉下来,给人阴森森的感觉。
辛格蜷着身子:“我没有勾结外人,更没有打少主和村子里的人……”“众目睽睽,你还敢狡辩!”酋长一指远处,“阿鲁,你过来!”一人应声站了出来,正是那个大胡子,捂着腮,故意龇牙咧嘴。
酋长沉声道:“阿鲁,你来说说当时的情形,看辛格还有什么话要说!”大胡子应了声是:“是!老爷,我们上午在地里干活,听到少主的哭声,就跑了上去,然后就看到小娜站在路当中,对六个人说着什么,于是我们上前责问那些人,为什么要打我们少主,那些人不由分说,就动手打伤了我们。老爷,你瞧,我现在的嘴巴都还肿着。”
酋长挥挥手,示意大胡子退后,然后问道:“辛格,你还不承认吗?”“小娜回来跟我说过,那些人当时只是买丝巾,并不认得,咳咳……”辛格喘了口气,刚才长衫男子的一脚踢得不轻,接着道,“后来,你们中午也来我家,向小娜问了情况,小娜都如实说了……咳咳,我听说、听说……你们带人去了莲华农庄,怎么现在反倒怪罪我们?”
长衫男子恼羞成怒,手中长笛狠狠地敲在辛格的头上:“你还敢说!少主说了,就是你家臭丫头跟那些人很熟,情愿花一百钱买她的丝巾,也不愿少花钱买少主的,难道少主还能冤枉你们?”
这一下辛格伤得更重,倒在地上不住闷哼,哪里还能张口分辩。王厚没听懂他们说什么,却见他们如此欺负人,气得紧握双拳。心莲怕他控制不住情绪,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冲动。王厚却会错了意,以为她拉自己袖子是有话要说,便将耳朵贴了过去,心莲不意他会这样,躲避不及,嘴唇印在王厚耳朵上,羞得她脸上更是烫。
幸好她本就聪明,稍稍挪开,顺势将刚才双方的话说了。王厚这才知道,被绑的男子原来是小娜的爹爹,自己上午就担心会生意外,还问过小娜会不会有麻烦,小娜当时虽然脸色一黯,却说,“不要紧,我又没有招惹他,要是欺侮我,有我阿爸呢。”可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小娜的爹平时就不听酋长的话,如果不是他们这些人借机整他,就是因为在我们身上丢了面子,才迁怒于辛格。
王厚心里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有什么动作,如果太过无耻,就算酋长武功再厉害,我也要拼命相助,如果不能惩戒强横,哪里还有什么道义可言!
场上,酋长冷声道:“国有国法,村有村规。辛格,你也知道勾结外人的下场,轻者断手断足,重者罚金诛杀,直至灭了满门。不过,本酋长见你神勇,爱惜你是个人才,就给你一次机会。”说到这里,酋长指着场边的一口油锅,“一会,锅里的油会加热,你将手放到锅里,本酋长数到十,你拿出来后如果安然无事,就命人敲锣打鼓地送你回家,如果烫伤了,那对不住,只好杀了你!可听明白了?”
这哪里是给辛格一次机会,简直就是临死前还要折磨一番,王厚听了心莲的翻译,恨得牙根痒。
说话间,有人抬来油锅,架好后,点燃下面的柴禾,场地上顿时安静下来,不一会,柴禾噼啪作响,腾腾的火焰舔在锅底,很快锅里便冒出热气。
王厚趴在屋面上,屋面铺着厚厚的树叶,他从中挑出一把,抓在手里,只等那边一声令下,就将叶子飞出去,先救下辛格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