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弗罗兹怪笑一声,手中茶杯狠狠砸了过来,王厚无法动弹,眼睁睁地看着茶杯落在自己头上,砰地一声,杯子四分五裂,“你算什么东西?一个江湖武夫,也配问乔琳公主?”
王厚头上一热,知道鲜血流了出来,此时涌上心头的,除了怒意,还有郑和所说的话:“……放心,我们与古里国关系甚好,再说,大明何曾怕过任何人?”当即怒道:“弗罗兹!我是大明堂堂的昭毅将军,你敢这样无礼,不怕损害大明与古里的关系?”
弗罗兹不意他会这样责问,脸上阴晴不定,半晌道:“我现在杀了你,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神不知鬼不觉,怕什么?”
王厚纵声大笑:“神不知鬼不觉,这世上,当真还有神不知鬼不觉?古里是佛国,枉你是古里王子,连‘人在做天在看’的道理都不懂?你是在自欺欺佛!胡俊,师兄,我说的对不对?”
“什么师兄?若不是弗罗兹王子说出实情,老夫到今天还被你蒙骗!”胡俊咬了咬牙,恨声道,“师父在长乐时,就被你和郑和所杀,你还想骗老夫?”
王厚心里一凛,猜想在长乐太平港,与老道姑的那场打斗,当时现场有很多人,弗罗兹看到也不足为奇。? ? ]老道姑虽然不是死在自己手里,但当时怕她伤及无辜,才出手制止,她的死确实与自己有关。知道现在解释什么都是徒劳,当即调转话锋:“弗罗兹,你杀了我不要紧,只求你放了乔琳,否则,会有人找你算账,你定会后悔!”
“哈!哈哈!你放心,今晚只要她从了我,我不仅不会为难她,还要纳她为妃。”弗罗兹目露yín 光,续道,“不过,她服下‘神浪’,再过一会,不要说从我,只怕要苦苦哀求我的宠幸。”
王厚垂下头,暗道:原来乔琳是被他们下了毒,怪不得先前那般痛苦……肯定是在晚饭里下的毒,而我因为不惧毒性,所以并无反应,可惜,他们并没有完全倚仗用药,还是设计用小贼引诱我们,然后用渔网网住了我……都怪自己太粗心大意,反倒连累乔琳送了性命。弗罗兹口里所说的“神浪”,大概是一种类似桃花教“六欲纵横香”之类的**,只恨我现在无法反抗,否则拼死也要和他们一搏!
“王子,跟他再说下去也没什么用,不如将他和那个公主一起杀了,剥光衣服,放到港口,造成奸 杀的假象,这样就算有人要报仇,也找不到我们……后面,郑和还要去阿丹,哼哼!”胡俊的话,更令王厚心惊肉跳,当即叱道:“胡俊,你杀了梅家兄弟,已经人人皆知,你现在杀了我,大家同样会知道是你所为,任凭制造什么假象,都不会有人相信!你杀了我也就罢了,可你要敢杀乔琳,渎职一国的公主,这样伤天害理之事,老婆婆和陈王在天之灵会饶了你?”
弗罗兹恨声道:“别痴心妄想了,乔琳是我的人,我怎么答应让她陪你死?……我和你无冤无仇,本来不想杀你,可为了乔琳,只能这样做,为了表示本王子的歉意,我给你一个全尸,希望你死后安心上路,不要怪我。”拍了拍手,外面进来两个黑衣人,弗罗兹喝道,“把他丢进海里。”
两人应声抬起王厚,忽听胡俊道:“慢着!……王子,他身上的渔网,后面还派得上用场,让我一掌碎了他的脑袋,再丢到海里。”弗罗兹面色一沉:“我刚刚才说给他一个全尸,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胡俊赔笑道:“王子误会了,我只是觉得王子殿下这张渔网极具韧劲,是个宝贝,陪他葬身海底浪费了……这样好不好,我直接用封了他的穴道,再沉到海底,也是给他一个全尸了。”
弗罗兹脸色稍缓,冷声道:“你倒也识货,这渔网是天蚕丝所制,这种天蚕生长在喜马拉雅山上,确实是个宝贝……就依你罢。”胡俊起身走到王厚跟前,食指连弹,封住膻中穴和脑后的哑门穴,这才蹲下身子,解开渔网,见王厚腰间挂着块浑圆的乌木腰牌,看出是船队通行证,心里暗喜,不露声色地扯了下来,冲两个黑衣人挥挥手。
王厚先是胸口一疼,知道中了“恨别点穴手”,紧跟着脑后一麻,再次昏了过去。两个黑衣人抬着他出了内舱,几步到了船舷边,齐齐用力将王厚抛了下去!“哗”地一声,溅起一股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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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行船队正冒雨顶着风浪前行,八月二十八日从锡兰国出来,到今天九月初十,已经过去十二天,计划二十天的行程过了一半,众人都觉得胜利在望。“天柱”号上,柳晗烟、周清竹、李智贤、金敏慧四人正围坐桌边打着麻将,忽然“啪”的一声,惊得四人同时寻声望去,原来是一只八方烛台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