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两人脚步离去,王厚探出水面,见岸上放着一只食盒,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到了岸上,打开见是一盘子姜鸡,还有剖开的菠萝蜜,散着香甜之气。王厚暗道:“看来这莲宗宗主倒不想我真的死了,否则,也不会送来食物。”不管三七二十一,伸子抓起子姜鸡,狼吞虎咽起来,又吃完菠萝蜜,打着饱嗝,想起刚才两个女子说什么昨晚吞了黄瓜,暗道锡兰人真不会吃,黄瓜哪有这菠萝蜜好吃呢。
再次回到潭中,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醒来后,却见一轮明月升在空中,想来已是深夜,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又一天将要过去,到了明晚或者最迟后天早上,莲宗宗主就要送我出岛,她把我困在这里,送吃送喝,倒没有什么危险,即使三十天也不成问题,可是这样对她、对我都没有好处,何必多此一举?
王厚忽然心里动了一下:我一直觉得铁萨罗是个得道高僧,又有海默住持所说的那些事,否则,自己不会不加防范。自己一行出方丈室时,铁萨罗目光如镜地看着自己,说了一番话,现在回味起来,当真另有深意,“佛陀被后人尊称为释迦牟尼,意为‘能仁寂默’,我佛要求众生修行自身,保持行为适度,避免情绪偏激,还要讲求道德,多行善事,节制**,心存怜悯,尊重他人。阿弥陀佛!‘法本法无法,无法法亦法,今付无法时,法法何曾法?’你们去罢!”
自己当时不懂他这话的意思,就是海默住持和云相方丈也是不解,以至乔琳直问是什么意思时,铁萨罗呵呵笑道,“会在明白的时候明白。”……什么是明白的时候明白?我又能明白什么?
而现在,自己独处这方水潭,就像当初释迦牟尼在苦行林中一般!又想起铁萨罗所说“释迦牟尼在独修苦行的六年中,穿树皮睡牛粪,日食一麻一麦,形体枯瘦也未能悟道,是为衰。”的话,更是怦然心动:难道铁萨罗和莲宗宗主他们是想帮助我悟道?
“可是,道是什么?悟道有什么好处?我现在只想着恢复内力,哪里管得上什么道不道呢。”王厚甩了一下头,沉入水中,运转丹田真气,就连什么时候浮出水面、又沉入水面都不知道。
再次醒来,是被耳边女子的声音惊醒,直听杏眼女子惊讶地问道:“瑞莲姐姐,真是公子吗?他那个样子不是淹死了吧?”“我哪知道呢,要不,你下去看看?正好来个水乳 交融,嘻嘻……”
王厚还真怕她们会下来,忙起身道:“两位姐姐,今天送什么好吃的来了?”杏眼女子听他说话,喜道:“公子你真没事呀,饿了吧,快上来吃点。”王厚知道丹凤眼女子脾气古怪,哪敢上去,应道:“多谢两位姐姐,你们去忙吧,我现在还不饿,等饿了再吃……你们宗主呢,她说三天就会放了我,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胡说,我们宗主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你有本事现在上来,我送你出去。”丹凤眼女子眯着双眼,声音虽然不大,却吓得王厚又要沉入水里。杏眼女子忙道:“宗主今天有事不在岛上,她说的话肯定算数。”
王厚道了谢,不再说话。丹凤眼女子冷哼一声:“这人真没劲!水莲妹妹,我们走吧。”杏眼女子应了一声,两人一扭一扭地走了。王厚凝神细听,两人下了岸,在林中走不多远,又止住脚步,其中一人蹑手蹑脚地折了回来,藏在乱石后面,不用猜,便知道是丹凤眼女子。王厚心里一阵冷笑,这女人想男人都快疯了。
丹凤眼女子守了一会,见王厚并没有上岸,气得拣起一块石头砸了过去,在他身边溅起水花,然后拍拍手,这次真的走了。王厚偷笑着上了岸,食盒里装着一盘扒羊肉条,还有两只番木瓜,吃了后,直觉得神清气爽。内察丹田真气,那缕烟雾已经拢在一起,虽然像一团乱麻,却表明有了凝实的迹象,比先前的若有若无好出数倍!
心里更是一阵狂喜,跳入潭中,继续意守丹田,催动那团乱麻不断萦绕,四肢和全身也觉得精力充沛。一觉醒来,天色朦朦胧胧,竟是黎明时分,空气中传来阵阵花香,自己竟然练了近十个时辰!
再次内察丹田,那团拳头大的乱麻并没有缩小,王厚不禁有些失望,看来真气的凝结需要时日,很难一蹴而就。躺在水面上又过了两个多时辰,太阳已经正中,王厚正准备上岸活动一下筋骨,忽在此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听声音差不多有六七个人。
王厚一愣:莲宗宗主说今天要送我出岛,现在突然来了这么多人,难道事情有变?这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是什么地方,书呆子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