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醒来时,天已经大亮,现自己躺在一张竹制凉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锦被。[(( 透过粉色蚊帐,可见房间布置得简单,一张方桌、一扇木门和两扇纱窗,门关着,窗子外面绿叶婆娑,不知身处何方。想起在佛光寺,从方丈室出来,现丢了鞋子,心里又是一凛,俯下身子察看凉床四周,地上空荡荡的,连一只鞋子也没有。
愣了片刻,记起进入扫地僧的屋里,准备翻找鞋子,忽见扫地僧抬手向面部点来,当时毫无防备,根本就来不及避让,只是看到蒙着面一抬手,然后自己便失去知觉。这是什么地方?外面这样安静,不像是在佛光寺……看来现在的处境不妙,必须小心行事。想到这里,王厚决定以不变应万变,重新躺好,静观其变。
微闭着眼,暗道自己内力全失,否则也不会这样窝窝囊囊地被人家擒住,烟儿她们肯定十分着急……唉!心里叹了一声,索性摒除杂念,凝神内视丹田,一丝烟雾状的真气似有若无,当即意守丹田,试着聚集那丝真气,最终因为太过稀薄而无法凝结,只好作罢。看来只有回国后,和阿呆一起,再进王乔洞内恢复了。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声音极为轻微。王厚虽然没有内力,但听觉仍是灵敏,清晰地捕捉到了这个声音,仍是闭上眼睛一动不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进来两个女子,幸亏王厚闭着眼睛,否则只怕会吓得跳起来。
进来的两个女子,二十四五岁的年纪,一个是丹凤眼,一个则是杏眼,都生得眉目清秀,身材窈窕,粉红的纱罗围在腰间,却赤着上身!悬着两只木瓜,木瓜正中间,位于膻中穴的地方彩绘着一朵睡莲,愈吸引人的目光。
杏眼女子看了看床上,说道:“瑞莲姐姐,他还没醒过来。”丹凤眼女子应道:“护法昨晚说了,他要到日上三竿才能醒来,估计还有半个时辰,水莲妹妹,一会是你先上,还是我先上?嘻嘻……”
两人用僧伽罗语说话,王厚一句也没听懂,只觉得两人语音柔美,带着几分妖媚之气,却不敢睁开眼来瞧瞧。忽觉一阵似荷花般的清香袭来,想必是两人贴近了自己,不知她们要干什么,现在又无还手之力,只好极力保持平复,假装昏睡。
丹凤眼女子挑起蚊帐,盯了王厚半晌,奇道:“这个人不仅生得普通,而且至少有三十五六岁了,宗主抓他来干什么?真是奇怪!”“是呀,真不明白……”杏眼女子瞥了一眼丹凤眼女子,伸手在她的左峰葡萄上轻捏一下,丹凤眼嘻嘻笑着,扭动腰肢还起手来。
王厚不知两人为何笑和嬉闹,故意轻叹一声,装作才醒过来。睁开眼,缓缓转过头,却见四只木瓜在眼前晃动,反应过来后,吓得啊的一声,差点滚下床去。
两个女子听到王厚叹息声,已经停止打闹,挺着胸并排站在床前,见他惊慌失措,丹凤眼女子用中国话嗔道:“干什么?我们又不是妖精!”王厚一愣,刚才没听懂她俩说什么,原来还会说中国话,想起在苏门答剌时,郑和说过锡兰的男女都光着上身的话,定了定神,问道:“这是在哪儿?你们是什么人?”
丹凤眼女子娇声笑道:“公子为何不敢睁眼?这里是海上的一座小岛,我们宗主请你来作客,自然不会害你,嘻嘻……吃了你到有可能。”边说,边将木瓜蹭了过来。王厚听她这样一说,心情逐渐平复,向后挪了挪屁股,问道:“你们宗主是谁?”
杏眼女子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应道:“我们是莲宗,宗主听说你是中国人,我和瑞莲姐姐会说中国话,这才命我们过来。”王厚暗道:“莲宗?听起来与佛教有关,难道她们口中的宗主便是铁萨罗?”
丹凤眼女子见他抓着锦被,身子不停地往旁挪动,嗤嗤笑道:“公子害怕什么?你都这把年纪,怎么还像个雏儿?宗主命我姐妹前来侍候公子……”伸手便要拉开锦被。
王厚若是内力未失,还敢像当初在桃花笑酒楼遇到秦副教主,还有后来遇到百合仙子那样,跟她们开开玩笑,此刻命都握在人家手里,哪敢大意,忙岔道:“你叫瑞莲姐姐?别……别别……铁圣僧呢?”
丹凤眼女子愕然问道:“什么铁圣僧?我看你倒像个铁圣僧。”王厚寻思:莫非这莲宗与佛光寺并无关系?是了,看这两个女子妖里妖气,怎么会跟佛门有关呢?见她的手又伸了过来,忙道:“铁圣僧就是圣僧铁萨罗,认不认识?”
“没听说过,和你一般的老吗?”丹凤眼女子已经沉下脸,面上露出不快,说道,“你这个人真是没用,送上门的肥羊都不敢吃,是不是看不上我们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