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十几天没有见到王叔,自然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当即答应了他。没想到竟然被郑和识破,设下埋伏,唉,天不助我!……可是不对啊,陈雄还说杀了郑和,再劝说父王,怎么母后刚才说父王被人杀了?
郑和见大王子趴在地上,全身不住抖,便道:“王后,大王子可能也是累了,先让他休息,明天再审问吧。”哈尼也道:“母后,郑总兵说的是,先将大哥软禁起来,明天再审问不迟。”王后掩面长泣,伤心不已。哈尼上前搀起她走出书房,早有宫女上来搀扶,阿卜带人进来将大王子架了出去。
郑和走出书房,见外面雨已经停歇,想起唐敬现在正带着船队驶向预定地点,不知陈雄会不会在那片海域设下埋伏?能不能抓住他?一切等天亮后便知分晓。
第二天,王厚睡了个懒觉。昨晚先是挪到隔壁房间,后来“陈雄”被抓后,知道是大王子,几个人都很诧异,议论了一阵,才分头睡下。王厚迷迷糊糊中感觉耳朵痒痒的,可是双手都打着夹板,无法抓挠,难受得直摆头,却听有人吃吃笑道:“书呆子,太阳晒到屁股了,还不醒醒?”
王厚睁开眼,并不抬头,却向脚下看去,答道:“屁股上没太阳啊,烟儿你又在骗我。”忽觉得裆部一紧,柳晗烟啐道:“都伤成这死样子,还不老实,挺着干什么?”王厚嘿嘿笑道:“人家是想出来小解,顺便看看太阳。”
柳晗烟呸的一声,扶着他下了床,自己则去关好房门,王厚对着夜壶半晌,忽道:“烟儿,裤子提不起来。”柳晗烟红了脸,正要骂他,却听咚咚咚的敲门声,见王厚已经回床上躺好,问道:“谁?”
“阿烟姐姐,你在干什么呀?”周清竹的声音,柳晗烟开了门,周清竹、金敏慧站在门外,两人向里面探了探头,见王厚躺在床上,四肢平伸,着鼾声。周清竹道:“王哥哥还没醒啊,阿烟姐姐关门干什么?刚才唐敬过来,见门关着,就去了我们房间,说海面上什么也没有,白跑了一趟。”
柳晗烟哦了一声,让两人进来,王厚挣扎了一下,金敏慧忙道:“王哥哥醒了。”上前将他扶着坐起。王厚睁开眼,问道:“你们都起来得这么早?……我想小解。”金敏慧红了脸,伸手准备扶他,却听柳晗烟啐道:“金姐姐,你别管他,让他尿床算了。”
金敏慧捂嘴笑道:“那怎么行?羞死人了。”“是啊,阿烟姐姐,王哥哥又不是小孩子,还能尿床?嘻嘻……”周清竹也捂嘴笑了起来。柳晗烟气不打一处来,正要说话,见郑和推开进了房间,这才打住不说。
郑和见四人神情,哈哈一笑:“王将军气色恢复得不错,三位长老看起来都很高兴呢。”柳晗烟瞥了一眼王厚:“总兵说的不错,我正替他高兴呢……我要去拿些早饭过来。”“阿烟姐姐,我跟你一起去。”周清竹蹦蹦跳跳地挽着柳晗烟的胳膊,两人出了房间。
郑和对金敏慧道:“金长老,麻烦你去叫一下李长老,还有柳公子、庄姑娘过来,有事要在一起商量商量。”金敏慧应声去了,功夫不大,几人进了房间,与郑和见过,坐了下来。
郑和将昨晚审问大王子的经过简要说了,又道:“刚才哈尼国王向我说了,大王子已经如实招供,综合唐敬向我汇报海上的情况,现在事情已很清楚:陈雄昨晚还在城里,后来他蒙蔽大王子,让他带着一百多人进入王宫,准备行刺我,其实他的人则趁机刺杀哈尼国王和王将军,事态的展正如李长老先前所料。”
郑和看了李智贤一眼,续道:“王后内侄丹罕,就是掌管兵权的那个人,不久前带人押着大王子去了他藏身的地宫,里面却空无一人。而陈雄也没有去海上赴约,不知躲到了哪儿,我判断他可能又一次逃脱……你们看呢?”
几人都点头称是,李智贤应道:“我们忽略了一件事情,陈雄从巴散山逃走后,没能逃出都城,只是我们误认为他带了不少手下,不会藏身都城,没想到他就躲在苏干剌的地宫里,也真够胆大的,如果苏干剌招供出来,他就会被瓮中捉鳖,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