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知道她说的是去年五月份,在半汤客栈那晚的事情,心里不禁一喜,原来烟儿并没有失去心智,问道:“烟儿,你可记得你受伤了?”
柳晗烟嗯了一声:“我看到那个小叫化子好可怜,就给了他十几文钱,没想到他碗一抬……我当时一点感觉都没有,只记得你抱着我,后来就一直做梦,身上好冷,结果到了半汤客栈,洗了温泉澡才好些。 ”
王厚呵呵傻笑:“烟儿,你晚上是洗了个澡,还是我帮你洗的。”“呸,又在胡说……哎,书呆子你可记得,那天我们在半汤客栈,我说有一只蜘蛛,你推门跑了进来?”“我当然记得,我当时还说,你是不是故意的,结果你就拿毛巾扔我。”“嗯,你怎么知道我是故意的?”“……”
沉默半晌,王厚问道:“烟儿,你肚子可饿了?我去帮你弄点吃的。”“不用,我不饿……书呆子,你刚才说泰宁那晚什么?什么见我流露?”“那晚我帮你解开老道姑封住的穴道后,你说了一大堆的话,都想不起来了吧?”“我说的话当然记得,反正不准你因为我欺负她们。”
王厚笑道:“那我就都娶了你们。”“呸,我才不会嫁给你……书呆子,我的衣服……你帮我换的?”柳晗烟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支支吾吾问道,见王厚点头,续道,“书呆子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声音越说越小,王厚知道她伤重才好,俯耳问道:“烟儿,你说什么?”忽然耳朵一疼,竟被柳晗烟用牙咬住,赶紧连声求饶,同时手呵进她的胳肢窝。“你这个坏东西,我现在一点秘密也没有了,咬死你这个坏东西。”
两人又闹了一阵,柳晗烟道:“书呆子,你也上床睡会吧,一会天就要亮了。”王厚此时精神放松,也确是有些困了,翻身上床,与柳晗烟共一个枕头,将被子盖好。王厚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柳晗烟啐道:“你还说?羞死人了……”
迷迷糊糊中,忽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王厚一惊,睁眼直见窗子外面已经大亮,烟儿还在睡觉,忙轻身轻脚地穿衣起来,开了门,周清竹、金敏慧和李智贤三人站在门外。“阿烟姐姐醒了吗?”周清竹边问边走到床前,只见阿烟姐姐用被子捂着脸,掀开一看,眼睛还是闭着,不禁有些焦急:“怎么还没醒啊?”
李智贤看了一眼,却咯咯笑道:“怎么有人脸都红得像苹果呀,王哥哥,你对柳妹妹做什么了?”柳晗烟伸手捉住李智贤,叫道:“李姐姐,你就喜欢胡说八道。”
王厚正准备出去洗漱,身后传来一声惊叫“阿烟姐姐,你终于醒啦?”跟后便是打闹嬉笑之声,王厚叹道:“这才安静没一天。”抬头见门外红霞满天,照得整个大院光彩夺目,新的一天又将开始。
吃了早饭,杨帮主带着长老和十个手下来向王厚辞行,杨帮主曲膝欲跪,王厚赶紧将他扶住,再次提醒他:“杨帮主,你们身上带了不少宝钞,一路千万小心,防范人家投毒,如果碰到一个三十多岁,相貌普通,走路喜欢端着左手的人,更要特别小心,那人就是下毒之人。”杨帮主千恩万谢,一行十二人拜谢而去。
中午时分,樊舵主、周舵主如约而来。周舵主听说柳晗烟中了毒,脸色一变,看望之后心里才定下来。
樊舵主是第二次见到这位“王公子、昭毅将军”,这两天,周舵主将所知晓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他,此时樊舵主自然知道,眼前这位青年人不仅持有茶马黄金令,是帮主一心想招揽的人,还有盐帮帮主特使玉瑗,正是他从中调和了茶马帮与盐帮多年的宿怨;而且还在武林大会上夺得桂冠,被圣上封为昭毅将军,如此年轻有为,前途实在难以限量。
樊舵主心里怀着敬意,对王厚愈毕恭毕敬,倘若他知道王公子手里还有圣上亲赐的羊脂玉扳指,见官都要大三级,不知会作何感想?
吃饭的时候,周舵主、樊舵主已经知道假冒盐帮送大红袍的那人,是万东园暗中请来的人,意图挑起两帮矛盾,内心自然忿恨,又听说昨天下午这两派联合经营的万东园被王厚、百合仙子端掉,潘会长武功被废、刘岛主生死不明、赖门主死在同伴的刀剑之下、知善住持自尽,两派元气大伤,震惊之余,心里才平衡了一些。
百合仙子道:“据潘会长交待,暗中施毒的,是云南高山积雪族的人,这个门派与我有深仇大恨,蛇毒是他们在试制新毒,一天不除掉他们,一天都不能掉以轻心……可惜马上就要出海,不然本仙子现在就要去剿灭他们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