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分舵,王厚将张一针遇难,以及自己在茶马帮分舵遇到的事情选择说了,陈舵主震惊不已,他与张一针交往多年,两人关系密切,得知老友竟然这样不明不白地遭人毒手,更是心如刀绞。
王厚安慰几句,最后道:“陈舵主,时间不早了,明天还有事,眼下最重要的,是查出凶手,为一针师傅报仇。”陈舵主道:“特使回去休息吧,我再坐会。”王厚和柳晗烟出了门,两人心情都很沉重,默默地回到卧室,分头歇下。
第二天,众人洗漱后,苏堂主引着来到花厅。昨晚来时天色已晚,此时众人才看到分舵建设得极为气派:西侧建筑为祠堂、账房、花厅、佛堂、厨房等;东侧主要为花园、书房、卧室;中间是正厅和堂楼厅,所有房屋都有廊棚相通、檐瓦相连。
整个分舵制式对称,前堂后寝,错落有致。墙、柱上每隔一段就有一处石雕,麒麟、狮象等各种动物雕刻得非常细致,地下用青石和花岗岩铺就,间隔着栽上梅兰竹菊,显得庄重灵动。
王厚见陈舵主姗姗而来,面容憔悴了很多,知道他昨夜肯定没有睡好。吃罢早饭,王厚道:“陈舵主,按原先的计划,我得出去一下,你通知手下,在下毒之人没找出前,小心防备,加派人手保证分舵的安全;另外要密切注视万石会、东山岛那些人,不能再有一点闪失。”陈舵主点头称是。
柳晗烟见他要走,忙道:“书呆子,我陪你一起去。”“不了,你今天和阿竹就在分舵陪着李长老、金长老,现在外面不太平,我一个人去就行。”柳晗烟经历昨晚之事,尽管知道处境危险,嘴上不说,脸上还是露出不情愿。
李智贤道:“烟公子,我们看看阿竹的紫竹长得怎样了,昨晚帮主睡得迟,盆子还在阿竹的房间里呢……仙子,你准备做什么?”
百合仙子似乎有些扭捏:“昨晚莫七侠说了,他们还是第一次来福州,要我今天做个向导,带他们四下转转。”老六殷成道:“这里的方言很难听懂,所以还得麻烦仙子。”
王厚不愿牵涉茶马帮,便没有说出昨晚在茶马帮遇到的事情,只道:“仙子是用毒的高手,出去自然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不能大意,从吴舵主的中毒来看,对方在暗处蠢蠢欲动……杨帮主,你们就在这儿,暂时哪儿也不要去。”杨帮主连声应好。
福州府衙,坐落在城里的中心位置,南北长八十丈,东西宽五十丈,房屋一百五十多间,六扇门的正中挂着一块“福建福州府知府” 牌匾,“福建”两字为横式楷体,其正下方刻着“福州府知府”五个较大的竖式正楷。大门两侧各摆放一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八个差役分站两侧,目不斜视。
此时,走过来一个戴着道笠的白衣人,向其中一个差役抱拳道:“在下要求见王知府。”那人瞪了白衣人一眼:“瞧你这见不得人的样子,还想见知府大人?回家烧十天香再来。”白衣人一愕,答道:“长官,我已经烧了二十天的香。”
那差役听白衣人称他“长官”,脸上不由一缓,正待开口说话,旁边一人听了却面露不屑:“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什么人都叫长官,回去再烧二十天香。”“咦,陈小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他是土包子,不等于说我是土包子?”“我是说他,赵阿三,你多心什么?”
白衣人正是王厚,见两人为一句“长官”抬起杠来,觉得有点意思,只是自己还有要事,也无心逗他们,掏出一两银锭:“长官,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麻烦通报一声。”赵阿三见王厚掏出银两,面容一沉:“你这是干什么?要是让知府大人知道,我们吃不了兜着走……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王厚,专程来拜见王知府。”王厚取下道笠,原以为报出自己的姓名,会镇住他们,好歹自己也是昭毅将军,正三品的官衔。不过,赵阿三似乎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抬眼重新上下打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