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晚饭,苏堂主将众人引到花厅内的另一间房子,早有人将茶水备好。茶叶有两种,一种是安溪铁观音,一种是武夷大红袍。茶童问了各人的需求,分别敬了茶。
茶童向众人娓娓道来:“安溪铁观音素有茶王之称,生长在安溪,那里崇山峻岭,气候四季如春,雨水充沛,所以茂盛的茶树能够生长出不同的品种,一年可采摘四次,大家饮用的是品质最好的春秋茶,冲泡多次仍然香味悠长。”
柳晗烟要的是铁观音,正要端起来杯子,却听王厚道:“烟儿,你可听到了,这茶可以多次冲泡,所以你喝多一点也不要紧。”柳晗烟轻抿一口,放下茶杯,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嗯,好茶,果然不错……书呆子,这好茶可要慢慢品味,怎么能一口喝呢?”
柳晗烟喝茶向来一口一杯,若不是王厚有话在先,她怎么会慢慢品味?却听茶童赞道:“这位公子说得不错,天下茶叶分青、绿、红、黑、黄、白六种,每一品种或浓或淡,或甜或苦,不论喝什么茶,都需要细细品味,方能得其妙境。”
说到这里,看到王厚对柳晗烟挤眉弄眼、抓耳挠腮,问道,“特使,怎么了?”王厚忙直起身子:“没事,我要的是大红袍,想听听你怎么说。”“特使问的是,武夷有种茶树只生长在悬崖绝壁上的岩缝里,常人无法攀爬,所以每次采摘,都会焚香祭天,然后让猴子穿上红坎肩爬上去采摘,故名大红袍,十分珍贵。大红袍是青茶,却兼备绿茶之清、红茶之醇。”
品了一会茶,众人方才散去,出了花厅,苏堂主引着众人去安排好的房间住下。王厚叫住陈舵主,问道:“陈舵主可知茶马帮分舵在哪儿?舵主叫什么名字?”陈舵主一愣,迟疑道:“在城的西南角,有一处很大的庄院便是,舵主叫樊剑明……特使想去夜探?”
王厚应道:“我本来不准备这么急着过去,只是先前听了打探消息的人说,下毒的人从茶马分舵出来,所以想现在就去看看,若是茶马帮真的介入,可能事情就会变得复杂。”“那要不要安排人手跟着你一起去?”
“不用,我只带一个长老过去。”王厚忽然笑了起来,“看来还真要佛跳墙了。”陈舵主也笑道:“那明天我们不做佛跳墙了,免得特使这么晚了还辛苦。”说话间,已经到了住处,王厚叫出柳晗烟。
“书呆子,有事吗?……哦,你是不是没有住的地方?”柳晗烟猜想之前安排房间的时候,书呆子和陈舵主一起去看吴副舵主,所以可能没有安排,便道,“那我们带你住吧。”“嘘……轻声点,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两人走出后院,出门见四下无人,跃上房顶,展开轻功向西南飞掠。
柳晗烟有些莫名其妙:“什么事呀,这么神秘?”“晚上不是说好了吗,福州漂亮女子多,吃过饭一起跳墙去吗?”柳晗烟听了这话,另一只手已经向他的耳朵伸去,王厚脚下一用力,带着柳晗烟冲出几十丈远。
功夫不大,就是前面一处池塘,池塘中央两排灯笼向前延伸,灯光映照,如彩绸一般在水面上飘荡摇曳。仔细看去,灯笼悬挂在曲曲折折的小桥上,一直通向前面的庄院,夜幕之中,庄院里面也是灯火通明。
王厚、柳晗烟在池边站立片刻,王厚轻声道:“烟儿,我们要进去探听消息,只好佛跳墙了。”不等答话,牵着她的手,脚下力,避开灯光,在水面上凌波飞掠。眨眼之间两人已经到了围墙边,纵身跃上墙外五丈多高的杉树。
围墙高不过两丈,两人在杉树上清晰可见里面情形,柳晗烟轻声赞叹:“书呆子,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样气派?”“一会你就知道,我们先摸进去,看看能听到什么。”王厚一边回答,一边凝神看去,自言自语道,“整个庄院防守森严,但那间门前守卫更多,樊舵主肯定在那儿。”搂过柳晗烟,再次力,借着院内树林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摸向那间大厅。
柳晗烟被王厚搂在怀里,反手拧住他的耳朵,王厚瞪了她一眼,虽在暗处,柳晗烟也能看到他眼光闪动,贴耳笑道:“松一点,喘不过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