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呵呵一笑:“烟儿,你饿了吗?”柳晗烟摸着肚子:“不想吃,现在还饱着呢……书呆子,你出去一下。”
“我出去干什么?”“哎呀,你真是废话太多,快出去。”柳晗烟却是红了脸。王厚明白过来,笑道:“我闭着眼不行吗?”“闭着眼也不行。”“那我将耳朵也捂上,外面都黑了,还叫我出去?”
“你出不出去?”柳晗烟已经拿起了枕头,王厚连忙道:“好好好,我这就出去,真麻烦……”背后已是挨了一记枕头。
柳晗烟睡了一下午,再也没了瞌睡,缠着王厚说这说那,直闹得他头昏脑胀:“烟儿,睡罢,养好精神,明天我们去外面玩。”
柳晗烟喜道:“好,我们明天去哪里玩?”王厚道:“我也不知道,明天早上起来问问邓掌柜,看附近有没有好玩的地方。”柳晗烟依言躺下,不一会又道:“书呆子,我睡不着。”听见王厚已经打起呼噜,气得又是将枕头扔了过去,王厚被惊醒:“烟儿,你干什么?”
“睡睡睡,就跟死猪一样。”“……烟儿,你过来,让死猪搂着你睡。”“呸,才不呢,又让李姐姐她们笑话。”“那我真的困了,睡罢,再闹明天我就没精神玩了。”柳晗烟只好重新躺下,不一会,又道:“书呆子,我想你搂着我睡……”
第二日早上彩霞满天,众上吃了早饭,王厚向邓掌柜打听附近有没有游玩的地方,邓掌柜笑道:“王公子,要说游玩,香山你们已经去过,不过离这儿三里有座寿安山,上面有个卧佛寺,那里有两尊卧佛,一个为香檀像,唐贞观年造;一个为铜像,元英宗时造,不仅一铜一木天下少有,而且寺内和周边环境很好,值得一看。”
周訬婧道:“那儿我去过,确是很好,王公子,我带你们去。”周舵主闻言道:“也好,我和邓兄弟还要在客栈等消息,就不陪你们去了,”
当下王厚五人出了门,也不骑马,随着周訬婧沿山路向卧佛寺行去。众人顺山势上望,只见山路两旁是峻拔的山峦,路侧一条溪水清澈见底,蜿蜒向下,此时正值秋季,山上也是红叶漫道,更有橘红色的柿子,像一只只小灯笼挂在枝上。
再往上行走,粗大的桧树遮荫蔽日,行走其间不觉心生肃穆,不用半个时辰,到了卧佛寺,寺依势而建,三面环山,站在山门前环顾群山,更是心旷神怡。
卧佛寺坐北朝南,五进院落,建筑对称严谨,环以奇石秀水。此刻时间还早,寺内人影稀少。众人进了山门,沿天王殿、三世佛殿、卧佛殿、藏经楼一一观赏,在寺内巨大的释迦牟尼铜像前,众人驻足不行,只见卧佛身长二丈,侧身躺在一座榻上,双目微合,表情安详,似大彻大悟、心安理得的神态。
王厚却是心头巨震:这姿态似在哪里见过!怔在原地凝神苦思,李智贤见他呆立不动,轻声问道:“王公子,你怎么了?”王厚似是没有听见,仍然沉浸在冥想之中,忽然大叫一起:“我想起来了!”倒把众人吓了一跳。
那日在王乔洞,自己学了相通四式后,觉得很累就回到温泉中休息,再去看时,那壁画却因自己一式“有术可分风”全部被毁,当时还有四幅图没来得及学,但自己印象中就有一幅是这样。刘攽前辈的后四句是“宿露含深墨,朝曦浴嫩红。四山千里远,晴晦已难同。”而现在这两尊卧佛,铜的这尊就是“宿露含深墨”、木的这尊就是“朝曦浴嫩红”两式的姿态。
王厚躺在地上,学着铜佛的模样,右臂曲起托头,左臂伸直掐吉祥印,四人见他这样,不知怎么回事,都不敢作声,忽然只觉得四周一黑,不由得一阵恍惚,昏昏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王厚站起来笑道:“原来这招倒可以让人安眠,不错不错。”又到木像前躺下,依样将左臂曲起托在头下,右手伸直结自在印,运功于掌,四周倏然一亮,刚才睡去的四人相继又醒来,不知身在何处。
“原来如此,好一个宿露含深墨,朝曦浴嫩红,刘攽前辈真是大神通,这两式也暗含相通之意,我原先练了四式,现在便叫它‘相通后两式’,只是这两式若没有前四式为基础,却无法修炼……第五式‘宿露含深墨’倒可以省去无谓的打斗,第六式‘朝曦浴嫩红’可使人清醒?”王厚想到这儿心里一阵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