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晗烟气呼呼道:“这天下真是没有好人,处处受气,在淮安受了盐帮那些人的气还不够,跑到这里来,又是找气受。”庄昭雪惊道:“烟师妹,你怎么遇到了淮安盐帮?”
王厚将事情经过说了,庄昭雪道:“幸好他们不认识,不然就麻烦了。盐帮是全国的大帮,每个大城市都有分舵,下面还设有堂口,势力庞大,烟师妹没有露出身份就好,可千万不要招惹他们。”柳晗烟却道:“要是让我再遇上,一定要杀了他。”
当下五人各怀心事,也没心情再喝酒,草草收场。柳朝晖三人就住在酒楼后的房间里,这酒楼是桃花教的重要收入来源,很多来吃饭的达官贵人也常在这里歇宿,吃住自是齐全。
房间虽然很多,柳晗烟、庄昭雪两人分开已有一个多月,说不完的话,自是吵着要住一室。其他三人各住一室,赵晰似是心事重重,早早回房间吹灯休息;柳朝晖也觉得有些累,不一会也睡了;王厚去客栈取回包袱和马儿,见他们都睡了,只好回自己的房间躺下。
那边,柳晗烟和庄昭雪却谈得正欢。“烟师妹,你怎么在路上耽搁这么多天?我和柳师兄都担心死了。”
柳晗烟道:“我在书呆子家中待了二十多天,那里很安静,一点也不像我们那儿,我、我都不想回来了。”
庄昭雪闻言笑道:“傻丫头,家哪能不回呢,这么多天,王公子没有欺侮你罢?”柳晗烟也笑道:“就他那小身板,还敢欺侮我?我不欺侮他就不错了,不过,他爹娘待我都很好,我走的时候,还看到大娘抹眼泪呢。”
静了一会,庄昭雪问道:“烟师妹,我看赵师兄很生气呢,我很担心他……”“你担心他什么?”“你想过吗,如果师父不喜欢王公子,你该怎么办?”“那我就不回家了。”
“傻丫头又说傻话……师父他也是为你好,赵师兄和你一起长大,处处让着你。”“哎呀雪师姐,你烦不烦啊?睡罢,不说了。”
不一会,庄昭雪又道:“烟师妹,林教主好像很喜欢你。”“嗯,上次去南京,我在这里也不想走了。”
庄昭雪笑道:“你一遇到好的地方就不想走呀?我觉得林教主对你不是一般的好,就像……就像母亲待女儿那样。”柳晗烟叹道:“唉,我母亲去世已有两年,我真要有这样的娘亲就好了。”
二人似是陷入沉思,过了半晌,柳晗烟轻声道:“雪师姐,没有书呆子的鼾声,我睡不着……雪师姐,你和我哥哥回来,有没有住过一间房啊?”庄昭雪啐道:“傻丫头,真不要脸,哪能住一间房?”
柳晗烟笑道:“书呆子打不过我,我才不怕他,所以就住一间了。”庄昭雪忽地问道:“烟师妹,晚上你们进来时,你怎么衣衫不整,头乱糟糟的?”
“呸,别说了,都是那个秦姨对我下了什么香,害得我全身像着了火似的,难受得很,后来……后来还是书呆子救了我。”“啊?他怎么救的你?”“我不知道,当时我已经晕过去了。”
庄昭雪叹了一声:“你真是个傻丫头,内衣可是完好?”“雪师姐,你说什么呀,羞死人了。我又不是小姑娘,还能不懂?我没事的……”二人说笑了大半宿,庄昭雪还在轻声说着,却听到柳晗烟出轻微的鼾声,知道她虽然被盐帮和酒楼里的人闹得心里有气,却很快就抛到脑外了,不禁摇头轻笑。
第二日早上,五人来到餐厅,庄昭雪问道:“赵师兄,你昨晚没有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