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六点了点头,他先前在给对方观看地图的时候,随口说了几句那么似是而非的话,对方能够那么理解,也算是有所根据。
想到此,他不禁心中一动。
自己来这边可不单纯只是闲逛的,主要还是为了寻找能够看懂地图的人。
眼前这个白衣男子看上去相貌堂堂,儒雅不凡,兴许就是东元村村民口中的读书人呢,找他问问说不定就能有所收获。
至于会不会被对方捷足先登什么的,六爷到不是太过担心。
毕竟此去东元村少说七八天的路程,自己有飞剑在手,只需半个小时就可抵达,又怎么会被别人捷足先登呢。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六爷自然不会直接说出这地图的来历,而是打算顺水推舟,就用李强的话题来当做挡箭牌。
“没错,这张地图确实和我的家乡有关,只需要找到他,那我便能有办法回去了……”
六爷点到即止,听的颜剑通一脸的不明所以。
什么地图?
什么家乡?
为什么找到地图就能回去了?
他感觉自己完全没有听懂对方的意思。
难不成是这老爷子年纪太大了,忘记了自己家乡在什么地方,需要靠地图才能回去?
下一秒,就见裴老六冲着他抱了抱拳,说道:
“颜小友,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可否小友可否相助一二?”
颜剑通挑眉,却也没有立即答应下来。
“哦?道长不妨先说来听听。”
裴老六从怀里摸出了那张临摹下来的地图,摊开在对方面前,说道:
“我这份地图正是记载了关于我家乡的一些事情,不过此图甚是潦草,我也寻不到其中的具体位置,不知道颜小友能否看出来什么名堂?”
颜剑通面容古怪,暗自嘀咕,这老道在那里扯了半天谎,莫不是要诓骗自己去买他的劳什子地图吧?
他心中虽然这般想,不过嘴上还是答应道:
“此等小事,哪里算得上什么忙,道长与我同桌同饮,自是有缘,我自当为道长解惑。”
裴老六欣慰地点了点头,而后将手里面的地图摊开,将内中详情呈现在了对方眼前。
“这地图……确实潦草……”
颜剑通在看见地图的第一眼后便露出了和东元村众人当初一样的表情,不过片刻后,他又微微变了脸色,换上了一副皱眉沉思的模样。
裴老六见状心中一喜,暗道有戏。
果然,就见那颜剑通在沉吟了半晌后,抬起头对着六爷说道:
“道长,你这地图虽然看上去所画潦草,但依我之见,似乎并非是如此,此等画法,不似随意涂抹,倒更像是军中的军阵图。”
“军阵图?”
“没错,在大伏王朝军中,似乎就使用了这种绘制阵图的方法,需要配合上特殊的方法才能解开,这样即便是帝国的探子窃取了阵图,也无从得知其中的布置。”
裴老六听他这么一说,也是豁然开朗,这东西不就和现代的那些加密文件差不多么。
看来这所谓修仙者留下的机缘,果然不是那么好拿的,还需要去破解什么谜题才行。
只是他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修道者,会使用军阵之中的方法来绘制地图。
按理来说这些东西应该是世俗间的手段才是,他一个修真者,又怎么会使用这样的方式来画图呢。
不过这些暂时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前这个白衣人是否能够帮自己破解出这图中的意思。
“颜小友,这图不知道你能否看懂?如若能够助贫道破解此图,贫道定有重谢!”
“重谢?”
颜剑通这回倒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这难道是什么新型的骗术吗?怎么反倒要给我好处了?
不过他身为江湖顶尖高手,艺高人胆大,自然也不会怕什么。
大不了在对方真的骗了自己之后,再出手抢回来便是,他倒不信一个冒充修仙者的老道士能有什么本事。
又仔细看了看桌子上的地图,他沉吟许久,这才说道:
“这份地图,确实是使用了军中的绘制之法,颜某有幸曾经学习过一些,不过却看不出其中的详细,这地图所用的方法似乎与现在的有所区别,要更为古老一些……”
他说到这里抬起头看了看六爷,继续道:
“颜某有一朋友,乃是军伍之人,近日就在这邗越城落脚,如若道长信得过在下的话,便将此图交予我,我去转交给他看看。”
“这……”
裴老六一听要把地图给他,信里面下意识就有些不情愿。
不过在一想到大黑的能力之后,他还是点了点头,放下了心来。
现在大黑可谓今非昔比,一双鼻子更是能够百里寻物。
只要对方还在这邗越城百里范围内,他就不怕他们能够从自己的眼皮子地下溜走。
最主要的是,现在他也没有其它办法了,如果想要找到那地方,光靠自己肯定是不行的,必须要借助一些外力。
“好!颜小友一表人才,我自然是信得过小友的,近日来我就住在这酒楼内,如果有所发现,还有劳小友转告。”
“道长爽快!”
颜剑通一抱拳,将地图收好。
二人在酒店内又吃喝了一阵,期间还天南地北的聊了许久,相谈甚欢。
裴老六得益于对方本土土著的优势,打听了不少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知道了一些此处的格局。
他发现竟然和自己想象中的还有些不同,这里似乎真的有一些武功招式之类的东西,就和电视里面的一样,有着一个充满武林高手的江湖。
而颜剑通则是被六爷广袤的见识所吸引,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喜欢装模作样的骗子,自己与他聊天也不过是处于兴致而已。
结果没想到这老道士肚子里面还挺有东西,不似开始想象的那般,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江湖骗子。
两人一老一少倒是意气相投,倒是有那么一点忘年交的感觉了。
吃完了饭食,六爷和李强便就地住进了客房内,只是后者一直在扒着行囊,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模样。
“李小子,贫道观你这幅表情,可是在为钱财之事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