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哥眼睛眯成一条缝:“哎呀,格老子的,抽这么好的烟,还孬,你们不是来打工的吧?我怎么看,就像是来当老板的,打工仔抽这烟的我可没见着几个,……”
李班长笑骂道:“人家初来乍到,也就拜拜山头,要是平日里都抽这烟,还用得着来这里,人家都不抽烟呢,呃,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拉到,那俩老海狼,后天有事,跟你是去不了,”
“要、要、要,……”海哥拿了人家手软,“不过,人家刚来,格老子的,要不要休息,人家干不干?”海哥虽是对着李班长说,眼睛却盯着张灿和杨浩两人的背包,那背包里鼓鼓囊囊的,起码就有好几条烟。
海哥一边咧着嘴笑,一边把张灿和杨浩带到一条船上,这船上一共也就十人,自然让杨浩掏了一条多烟,其他的人见张灿和杨浩两人出手阔绰,一个个自然也不为难他们两人,加上这船上该做的事,在这个时候做得也差不多了,剩下的事就是再等上两个小时就出航。
海哥虽也是班长,但却不负责开船,开船的老大是鱼场里的正式工人,海哥这一类的人说穿了,也只是一帮临时工,负责的也就是船上的一些杂事,以及装卸工作,船出了海,就有一段空闲时间,所以船一出海,海哥就和几个人吆五喝六的赌起搏来,这船上赌博,又不怕警察,所以,一时间几个人吼得震耳欲聋,几乎盖过了船上的发动机声音。
其实这船出了海,能在上面消遣的,除了喝酒聊天,也就剩下赌博能混日子了,海哥也想邀张灿和杨浩,一块儿来赌上几把,没想到杨浩这家伙不但晕车,还晕船,这下子,在船上又吐了个昏天黑地,张灿却因为要照顾晕船的杨浩,自然也不能去参加,张灿帮杨浩打扫完毕那一滩吐到发黄的苦胆水,又让杨浩到船头,找了个地方坐下。
张灿到了海上见了大海,一时之间,倒是意气风发,这个时候,一扫开车的时候那股郁闷,如不是顾忌着杨浩怕水,张灿倒有意跳到海里,直接游泳过海,也用不了几个小时就到了海南,还省得许多麻烦。
杨浩吹着海风,虽是脑袋昏昏沉沉,还是有些担心的悄声问道:“张大哥,我们原本是想着借此机会出海,看样子却到这船上来打工了,到时候我们该怎么样脱身才好?”
张灿一笑,说道“还能怎么脱身,金钱攻势呗,这船不是绕道从海南出去吗,到了地点,一个人给一千大洋,两个人的活,他们还不抢着就给干了,实在不行,咱哥俩直接就给他来个失踪,又不怕他们报警,反正咱哥俩的麻烦多,也不怕多这一件。”
两人正说着,海哥出来,见两人坐在船头,立时怪异的看着两人,张灿察觉有异,连忙站了起来,正要张口说话,海哥黑着脸说道:“格老子,你们不是说以前出过海打过鱼吗?先人板板的,这规矩都不懂,你想害死大家啊?”
张灿还只道这船上的规矩,不外乎选黄道吉日、拜海神,祭妈祖,不说那些不吉利的话而已,但看海哥那黑着脸的样子,知道自己不小心,肯定是触犯了船上的那条忌讳,当下连忙拉起杨浩,一脸歉意的望着海哥。
海哥虽是黑着脸,但只以教训的口吻说道:“在临出海之前,我就给你们说过,要入乡随俗的要求,你们也知道渔民出海的忌讳很多,不但说话要注意,连吃穿住,都有极大的讲究,不能坐船头,不能吹口哨,更不能在甲板上背着手,破了这些规矩,要是被船老大发现,他可要直接扔你下海的,……”。
张灿见海哥不肯罢休,掏出一叠钱,约莫一两千的样子,塞到海哥手里,说道:“还个大人不计小人过,这点钱小意思,这海神,龙王爷,见我们是初犯,也不会计较的,海哥你就先去跟他们玩两把,我这兄弟晕船,这不,才刚坐下吗?”
海哥本来是赌博输急了眼才出来的,一来是想看看张灿他们在干什么,二来也就是想找张灿两个借点钱,好去翻本,不想恰恰碰到张灿和杨浩两人坐在船头,心想难怪自己倒霉透顶,五千块现金,不到半个小时,不见了踪影不说,还倒欠下了几个人三四千,这差不多一万块,说不心痛是假的,一个月的工资啊!
现在见张灿随手一扔就是一两千,那意思又好像只是为了让自己闭嘴,给的封口费,虽是心有疑惑,但拿这钱去翻本倒也不错,于是对张灿和杨浩两人丢了一句:“都给我注意点,格老子,一块来的,别给老子惹麻烦,到时候还得一块儿回去”。说罢,手里捻着那一叠钱,头也不回的继续去进行他的翻本大战。
杨浩给夜风吹了一阵,感觉好了许多,便对张灿说道:“张大哥,你喜欢赌博吗?要不,你也去,我现在也没多大事了。”
张灿摇摇头说道:“跟他们赌,没意思,再说我也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