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将军,大局为重!”其余护卫亦劝道。
遗憾的是,观廖立的表情,他显然没有听取帐下护卫建议的意思,一挥手轻笑说道,“无妨!有张栋、唐皓、欧鹏三人回援大营已是足够,我军就留下为其断后好了,顺便嘛,会会那个卫庄,看看此人究竟仗持着什么,竟有这般勇气反过来追赶我军!”
“可是……”左右护卫面面相觑,似乎还要再劝。
见此,廖立轻笑说道,“想来大人也不想看到我四人回援大营时,身后吊着那么一个尾巴吧?——看对面那厮的意思,可不准备就这么轻易放我等回援大营!”
左右护卫闻言面面相觑,哑口无言。毕竟廖立所言句句在理,总不能带着卫庄那三千兵一同返回大营吧?要知道三千兵力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天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来?还不如为其余三军断后。将那卫庄连带着其麾下三千兵截在此处,以免此人坏谢大人好事。
见左右护卫哑口无言,廖立心下暗笑,趁热打铁说道,“派人去通知张栋、唐皓、欧鹏三位将军,就说那卫庄胆大包天。竟然尾随追赶我军。为了避免此人坏大人好事,本将军亲自在此断后,请三位将军先行一步,待廖某斩了那卫庄,再徐徐回援大营不迟!”
[最后一句才是实话吧?]
左右护卫闻言心下暗暗叹息,对于自家这位明明拥有帅才能力却热衷于亲自冲锋在前线斩将夺旗的将军没有了想法,摇摇头命人向唐皓等人报之消息去了。
而唐皓、张栋、欧鹏三位周将显然也清楚廖立的性子,尤其是张栋,毕竟廖立曾是他的副将。因此。三将倒也没想着白费心思派人来劝说,只是各自叫人传了一句小心,便顾自引兵回大营了,只留下廖立与他麾下五千曲部在此恭候卫庄。
“果然……”
远远注意到周军的动向,卫庄微微皱了皱,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显然,他早就猜到周军会留下一支兵力断后,而不是两万周军全数停下。毕竟此刻的周兵正急着赶回周营围剿枯羊,哪有闲情逸致与他卫庄在此纠缠。
只不过……
[周军中有足以比拟齐植的猛将么?]
在指挥着麾下三千士卒直接冲入廖立军兵阵时。卫庄心下暗自询问着自己。
也难怪,毕竟卫庄属伍衡那一支的太平军,并未参与荆州战役,从未与冀州兵交锋过,甚至于,与当时谢安在湖口时所率领的大梁军也未曾正面交手。只不过被谢安趁机烧了两回营寨罢了,谈不上有什么实质上的损失。
因此,卫庄并不了解冀州军将领的武力,直到他与廖立交上手,他这才震惊地发现。这位周将的武艺,别说比起他所知的齐植高上一筹,甚至隐隐还要在他之上。
“锵——!”
兵戈交击,卫庄难以置信地望着将自己连人带马打退三尺有余的周军大将廖立。
[怎么可能?]
卫庄目瞪口呆地望着远处立马扛枪上下打量着他的廖立,反观后者,却是皱皱眉、一脸的意外表情,他的目光仿佛是在说,你小子武艺不行啊,哪来的胆气追赶?
[该死的!]
心下暗骂一句,颇有些面红耳赤的卫庄奋力抢攻,但遗憾的是,任命他怎么施展武艺,却也伤不了廖立一根毫毛。
而更让卫庄感觉难以接受的是,他本来想趁着与廖立交手时的空隙,指挥麾下兵卒将这股暂时失去了大将指挥的冀州兵歼灭,毕竟能够做到一心二用的卫庄确实有这股资本。但是他没想到,察觉到此事的廖立竟然亦能做到一面与他交手一面指挥麾下士卒作战,换而言之,卫庄无论在单挑还是在jūn_duì 作战,皆被廖立所压制。
[我堂堂一方天将之左军天将,竟然敌不过周军一介寻常将领?]
卫庄心下又气又怒。
倒不是卫庄武艺逊色,要知道,哪怕是压制了枯羊的齐植,在武艺上亦比不过此人,但遗憾的是,廖立比起齐植强得可不止一星半点。
论武艺,如果费国乃冀州兵第一猛将,那么他廖立绝对是第二人,其余像马聃、欧鹏、唐皓等人,都必须得靠边站;而论指挥jūn_duì 的才能,他廖立亦具备着为帅的资格,换而言之,他本有机会像费国、马聃二人一样单独领兵作战,成为一支偏师的主帅。但遗憾的是,廖立在领兵作战时时而会脑袋发热,愤懑情绪下极易受挑衅,又容易犯冲动、自暴自弃的毛病,简单地说,就是发挥不稳定。因此,在荆州战役时长孙湘雨与谢安这才放弃提升廖立为偏师主帅,否则,当时的周军想必能更加灵活。
不过眼下,因为卫庄无论在那方便都不如自己,廖立发挥地倒是十分稳定、出色,比之费国、马聃毫不逊色,毕竟他本来就是顺风仗时愈加勇猛、愈加出色的类型。
这不,发挥出色的他在直觉方面亦是堪比那位天下的大豪杰阵雷,几次破了卫庄在指挥士卒作战时的小动作,死死压制地卫庄,压制地卫庄苦不堪言。
“嗤——”
一声轻响,廖立手中的长枪枪刃划过卫庄手背,割伤皮肉之余,带起几丝血丝。
闷声一声,比之方才狼狈许多的卫庄捂着手背拨马后退几步,神色不定地盯着廖立,心下暗暗震惊。
[都说自谢安执掌帅印后,冀州兵猛将如云,不想竟是真的……面前这厮,比之叛徒齐植要强地多!]
比之叛徒齐植、甚至比之他卫庄更强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面前这员周将若是在太平军中,足以担任六神将或五方天将。
想到这里,卫庄萌生了退意,毕竟直觉告诉他,他若是再不走,恐怕多半会被面前的这员留下性命。
但问题是,他虽想走,可廖立会放过他么?
当然不……咦?
出乎意料,在伤到了卫庄之后,廖立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皱眉观瞧着遥远的北方,仿佛那里有什么让他忌惮的事物。
[这种不安的感觉究竟是为何?]
廖立摸了摸胸口,胸膛下,那是他急速跳动的心脏。
因为与卫庄的战事太过于顺利,这使得廖立的发挥亦愈加出色,连带着他的直觉亦比平日更加敏锐,而这份敏锐的直觉却告诉他,北方好似有什么为之忌惮的事物……
“驾!”
一声轻斥打断了廖立的思绪,他下意识转过头,却瞧见手下败将卫庄拨马逃走。
“他娘的!——站住!该死的……”
因为分神而叫敌将有机会逃走的廖立破口大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