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曾听说人,太平军好似在彭泽、湖口、鄱阳一带囤积有不少粮草,倘若此事属实,大哥不妨打出直取彭泽、湖口、鄱阳等地的势头,我想,此举定能逼出太平军,除非他们甘心舍弃那些粮草!”
甘心舍弃?
李贤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时刻关注着太平军的举动,并多番下令江南地方官府在米粮之事上遏制太平军,可以说,太平军手中的那些粮草,那可是在李贤的打压下一点一点汇聚所得,对方又怎么可能会甘心舍弃?
当然了。前提是彭泽、湖口、鄱阳一带真如何涛所言囤积着太平军起事所需的粮草!
“姑且是个办法!”谢安闻言点了点头,回顾丁邱与苟贡二人说道,“回去后通知梁乘将军,叫他带四万大梁军先行一步,南下渡江至庐江皖城,丁邱,你派些人提前到庐江皖城知会当地官府。”
“庐江皖城?——不是鄱阳一带么?”丁邱一脸疑惑地望着谢安。
“呵,”谢安轻笑一声,解释道。“我等分兵屯扎于庐江皖城,太平军自然会明悟我等的目标正是潘阳一带,倘若其在濮阳一带当真囤积有大量粮草,为保粮草,势必会聚众与我等阻扰我等,与我军正面开战!——我军眼下当务之急是逼出太平军,而非是占领或烧毁其一处两处粮仓!”
“卑职明白了!”丁邱点了点头。
这时,房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在十几名金陵众刺客的簇拥下,小丫头王馨蹬蹬蹬蹬跑了进来。身后跟着笑吟吟的蜃姬秦可儿,看小丫头撅着嘴气闷闷的模样,显然不是很开心。
“逛地如何?”谢安笑呵呵地问道。
“闷死了!——哥又骗人,还说什么带人家到街上逛逛,结果只是在这里吃茶喝酒,还叫这个可恶的女人跟人家一起去……”说着。小丫头恨恨地瞪了一眼秦可儿,看得出来,她此行最大的不满,就在于秦可儿就在身边。
招招手叫小丫头走近,谢安摸着她的头笑着说道。“哥哥倒是也想陪你逛逛,只不过嘛……”说着,他叹息地望了一眼自己双腿彻底痊愈的双腿。
“那我也留在这里吃茶好了,反正不想跟这个狐狸精一起……”嘀咕一句,小丫头气闷闷地坐在谢安身侧的凳子上。
这个可恨的丫头……
见当着屋内那么多人的面直呼自己狐狸精,秦可儿气地暗暗咬牙,不过脸上却不曾有丝毫表示,只是用一种无奈而幽怨的目光望着谢安,好似是向谢安传达[她已竭尽全力却也无法缓和与小丫头之间的紧张]这种无可奈何的心情。
“哥,你们刚才聊什么呢?——不会是又要赶路了吧?”小丫头苦兮兮地望着谢安,不会骑马的她就算是跟谢安同乘一骑,一路之上也颠簸地让她受不了。
“唔,这个嘛……”
“骗子!”小丫头哼哼地说了句,怯生生问道,“这回要赶多少日的路?”
“差不多半个月吧,如果快的吧……”
“诶?——去哪里啊?那么远?”小丫头闻言吃了一惊,她还记得从广陵赶到金陵也只是用了两日,这回竟然要赶半个月的路程,还说什么如果快的话?
只见谢安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秦可儿,故作不在意地说道,“鄱阳!”
鄱阳……
太平军储备粮草的的一处粮仓所在……
秦可儿心中微微一惊,低着头坐在一旁,看似毫无动静。
而与此同时,在金陵府府衙秦可儿的房间内,东岭众四天王之一的杀人鬼[镰虫]漠飞正临时客串梁上君子,搜查着秦可儿随身携带的行囊。
包裹内的衣服,首饰盒内的首饰,全部被漠飞搜查了一遍,却也未曾找到什么不寻常的物件,他哪知道,他所要找的东西,眼下正好端端地插在秦可儿的发束上。
“没有啊,大人所说的那个东西……”嘀咕一句,漠飞那双冷漠的眼眸中闪过几分困惑,待微微皱了皱眉后,他翻箱倒柜地又重新自信搜查了一番,可结果却还是没有什么收获。
哦,倒也不是丝毫收获也没用,至少那封信漠飞是找到了,并且按照谢安的吩咐,取来纸笔原样临摹了一份,可至于这份看似寻常叙旧般的书信中究竟藏着什么重要的讯息,漠飞丝毫瞧不出来,其实别说他,就连谢安也瞧不出来,毕竟这需要借助一样特殊的道具。
眼瞅着窗外的天色逐渐暗下来,漠飞意识到自己不能久留了,毕竟他从自家大人谢安的言语中不难猜测,谢安虽说对这个叫做秦可儿的女人报以怀疑,但眼下还没有要与她撕破脸皮、将此事彻底说破的打算,尽管漠飞对生死间搏杀的兴趣要远远高于与女人的情欲,但这并不表示他不懂儿女私情,相反地,他很清楚自家大人谢安多半是看上了这个叫做秦可儿的女人,否则也不会叫他谨慎小心地搜查秦可儿的随身物件,莫要被她瞧出不对。
将翻出来的东西原样放回原本的位置,漠飞将那份书信的拟本收入怀中,转身正要离开屋子,这时,多年磨练出来的警觉心让他隐约感觉到这屋子好似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潜意识好似有个声音告诉他,这个屋子已留下了他进出过的痕迹。
脚印?自己绝不可能在这种小事上疏忽,进来时还特地脱了靴子,屋内的地板上根本就没有他的足迹。
至于那些翻出来的东西,也放回了远处,与本来的模样一致无二……
究竟是何处出了岔子?
漠飞皱眉审视着整个屋子。
不得不说,漠飞不愧是东岭众最擅长藏匿、追踪、暗杀的刺客,论经验无疑要爆他三位义兄弟几条街。
在半响之后,只见他眼神微微一变,猛地俯下身去,趴在地上,将半边脸紧贴着地,眯着眼睛望向那光洁发亮的地板。
这一瞅不要紧,惊地他险些倒抽一口冷气,因为他发现,地上竟然有一层极其淡薄的粉尘,而他方才在屋内来回翻找东西,无疑在这层粉尘上留下了凌乱的足迹,尽管那些足迹若不仔细瞧却也瞧不出来。
“该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