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闻言眼中露出几分惊色,吃惊地望着谢安,半响后由衷赞道,“不愧是谢尚书……”
“就算你这么夸我也没用哦,他二人的事,别指望本府会透露,因为……”瞥了一眼李贤,谢安哂笑一声,颇为解气地说道,“因为啊,本府也信不过贤殿下呢!”
李贤闻言面色一僵,无言地望着谢安,心下哭笑不得。
这谢安,不愧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啊,竟然还记着自己当日说他的话……
见谢安用自己当初说他的话来封自己的嘴,李贤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因此,对谢安的怀疑倒也退去了几分。
毕竟李贤从季竑的口中得知,六神将亦属于太平军中领导层,其存在是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而眼下,谢安既然光明正大地将此事说了出来,足以证明他并非太平军一党,问题是在于他与那个太平军第三代主帅陈蓦的关系……
望了一眼谢安,李贤犹豫了一下,忽然压低声音说道,“太平军的根基,在荆州……”
“什么?”见李贤没头没恼地突然冒出一句,说得还是这般至关重要的话,谢安着实愣住了,不过待他注意到李贤眼中几分莫名的警惕、紧张神色时,他忽然明白过来了,这小子是在试探他。
“丞相大人可真是大手笔啊,用这等机密之事来试探本府?”想通了关键的谢安拱拱手,一脸没好气地说道,“既然如此,恕本府先行一步,本府赶着回去,将此事写成书信,派心腹发至太平军告密……”
听着谢安满嘴的嘲讽语气,李贤脸上反而露出了几许笑容,一把拉住了作势要走的谢安,致歉般说道,“谢尚书见谅,要说这冀京哪几位能叫李贤感到忌惮,除胤公与贵府二夫人外,也就是谢尚书了!——小王城不希望与谢尚书为敌……”
“算是变相的称赞么?”瞥了一眼李贤,谢安哂笑着摇了摇头,继而。他脸上的笑容缓缓收起,正色说道,“眼下,丞相大人便准备着手对付太平军?”
深深望了一眼谢安,李贤摇摇头,半真半假说道。“对于太平军的事,小王眼下还只知皮毛而已……只知道太平军根基多半在荆州,在暗中积蓄粮草,至于何处,尚不知情……”
而谢安显然也看出了李贤眼中尚有几分怀疑,倒也没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在望了望左右后,压低声音说道,“本府也不过是贪图奢适、安稳的凡人。只求钱囊中有银子付账,可叫家中娇妻能够有首饰佩带,复辟南唐什么的,丞相大人不会真以为本府是无欲无求的仁义之士吧?”
“……”李贤愣了愣,继而微微一笑,显然是听出了谢安的言下之意。
“正如丞相大人所说的,本府眼下贵为刑部尚书,自然会爱惜羽翼……什么是公事。什么是私事,本府还是看得明白的……反正眼下党务之急乃皇四子[燕王]李茂。至于太平军的事,等日后贤殿下能信得过……哦,不对,等日后本府能信得过贤殿下的时候,我二人再细谈不迟!——贤殿下以为否?”
“言之有理!”已与谢安一同走至正阳门府的李贤微微一笑,与谢安拱手告别。
告别李贤。谢安乘上马车,回到自己在正阳街的[刑部尚书谢]府,毕竟距离到刑部府衙当职的时辰还有些时间,谢安可不想傻傻地在府衙等候,再说了。以他如今刑部尚书的身份,晚到些许也不是什么大事,还不如趁此机会睡个回笼觉,补充一下体力。
“唔……去哪呢?”
站在北厢房众女的屋外,谢安挠挠头,望着四女的房门,思忖着究竟该去祸害……啊不,宠爱哪位爱妻。
不过第一反应,谢安就将长孙湘雨排除在外了,毕竟这个时间段正是那个疯女子睡地最熟的时候,而且脾气也最为暴躁,要是谢安敢在这个时候打搅她睡梦,哪怕谢安是她的夫婿,恐怕也会被她一脚踹下床榻,谢安才不去触这个霉头呢。
“唔,还是金姐姐吧……”
嘀咕一句,谢安推开了金铃儿的房门,毕竟他昨夜就是睡在金铃儿的房间,方才只不过是早起赶赴朝会罢了。
蹑手蹑脚地走到榻旁,谢安本想给金铃儿一个突然袭击,遗憾的是,金铃儿可是刺客出身,哪里会不知谢安推门入屋?
“唔……朝会完了么?”仅罩着一件肚兜的金铃儿闻声翻过身来,用右臂支撑着身体,坐起了床榻上,伸了一个懒腰,继而用手遮着嘴,打了一个哈欠,一副慵懒之色。
那一刻,谢安诚感觉自己血脉贲张,笑嘻嘻地靠了上去,将金铃儿搂在怀里。
或许是注意到了谢安那双不安分的手,金铃儿瞥了一眼夫婿,没好气说道,“昨夜折腾了老娘一宿还不够么?”
“哪够啊……”嬉笑着回了一句,谢安俯下身,shǔn xī 着金铃儿脖颈处的肌肤,当即,金铃儿的呼吸便变得有些急促,亦动情地抱住谢安,美眸微眯,露出一副痴迷之色。
就在二人在榻上缠绵之际,忽听砰地一声,屋门被推开了,继而,传来了梁丘舞的声音。
“安,方才我听到你回来了……”正说着,梁丘舞似乎也注意到了床榻上光着身子的谢安与金铃儿,皱眉说道,“时辰不早了,安,起身随妾身到后花园习武吧,今日妾身教你如何出拳……”
姑奶奶啊,您还真不懂看气氛啊?
正准备与金铃儿厮杀三百回合的谢安顿时哭笑不得,而与此同时,金铃儿原先因为羞涩而微红的脸庞上,早已便泛起几分怒意,也不顾胸前春光毕露,怒声斥道,“母老虎,老娘忍你好几回了!——推门就进,你梁丘家的家教呢?!”
“你说什么?”梁丘舞闻言眼中泛起几分怒意。
“瞪什么瞪,你以为老娘怕你不成?”
带着几分恼怒望着金铃儿,梁丘舞深深吸了口气,勉强压下心中不快,望着谢安轻声说道,“安,妾身在后院花园等你……”说话时,她有意无意地将目光瞥向金铃儿。
是挑衅么?是挑衅吧?
在谢安暗自叹息的无奈目光下,金铃儿银牙一咬,翻身坐起,快速穿上衣服,奔出房门,口中咬牙切齿说道,“可恶,今日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金铃儿都走了,谢安显然也没理由再呆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
一炷香工夫后,在谢家府邸北厢房的后院,谢安朝着梁丘舞所教授的,扎着马步,对着空气挥拳。
而在他身旁不远处的空地上,梁丘舞与金铃儿拳脚相向,打得那叫一个难舍难分。
是是是,金姐姐是咱家唯一一位在武艺上能够与你勉强持平的高手,比起那不会动的木桩,用来当做你晨练的对手那是再好不过,不过嘛,你好歹也在意一下为夫的感受吧?
每天清晨来这么一下,为夫可受不了……
还有金姐姐,嘴里口口声声要给对方好看,不过为夫怎么瞧你反而乐在其中呢?
是是是,为夫知道,叫你这位大周顶尖刺客舍弃以往的打打杀杀,乖乖做谢家儿媳,你很是不适应……
两个笨女人!
“噗!”一颗被二女拳风所带起的小石头不轻不重地砸在谢安脑门,叫谢安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看着吧,待会等湘雨那疯女人从一贯的噩梦中惊醒,这家里更热闹!
就在谢安暗自担忧日后家中鸡飞狗跳、不得安身时,在距离冀京千里之外,有一支来自幽州渔阳的庞大北疆骑兵,正缓缓朝着冀京方向而来……
ps:差不多下一章,这卷的大boss,李茂率北疆五虎正式登场~
话说,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沃尔蒙.克莱斯特这个名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