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顺:“……”
这大喘气的。
不过老爹也忒舍得下本了吧,竟然连自家香火都不在乎了?
焦大也是一脸愕然,脱口道:“这……你家也只有这一个儿子,若过继给我焦家,就不怕祖先震怒么?”
“老哥哥有所不知。”
来旺笑着解释:“我祖上本是弃儿出身,在卖身王家为奴之前,根本就没有正经名姓——这个‘来’字,就是当时的小管事随口起的,意思是新‘来’王家的下人。”
顿了顿,又苦笑着补充道:“如今王家府上还有一户姓‘新’的,就是和我祖上同期入府的。”
“等顺儿继承老哥哥的荫庇,有了官身爵位,自该换个正经姓氏——姓焦,再好不过了!”
这番话说的在情在理,自是令焦大激动不已,错非衙门打今儿起开始放假,说不得就要催着来家父子,直接把他抬到顺天府吏部兵部报备此事。
至于宁国府缘何不知焦大身上有爵位的问题。
焦大冷笑道:“我当日推了官位,却受了爵位的事儿,阖府上下就只有国公一人知道。”
顿了顿,他有些怅然若失的道:“国公爷约莫也是没想到,我能活到这把岁数,更没想到后人如此不成器,所以没有向儿孙交代过这事儿。”
“其实我也曾有意,要把这爵位传给府里的哥儿,可那一个个的……唉,不提了!”
焦大不愿意提,生恐他会反悔的来旺,就更不会主动提起了。
正一团和气,栓柱也终于请来了大夫。
根据一番诊断,焦大的伤势倒不怎么重,可毕竟年老体虚,又是旧伤未愈再添新伤,需得好生调养才成。
来旺还指着他年后,就带儿子去衙门备注承爵呢,当下向那大夫表示,不惜一切代驾,务必要尽快让焦大康复起来。
大夫一听这话,哪还会客气?
仅只是当天买药材,就花去六七十两银子。
来旺却是连眼都不眨一下。
这更证明了来顺当初的猜想,自家果然颇有些家底儿。
…………
是日傍晚。
杨氏正在家中补眠,忽然就觉着身旁有人窥探。
迷迷糊糊睁眼一瞧,却是丈夫秦显不知何时回来了,正半跪在床头满眼好奇的打量着什么?
“你干嘛?!”
杨氏一惊,急忙裹紧了被子,强作镇定的道:“这不言不语的,想吓唬谁呢?”
“没啥。”
秦显讪讪一笑:“我就是瞧见你肩膀后面,印着些花纹……”
“什么花纹?”
杨氏愈发慌张。
秦显比划着道:“就是太阳月亮,还围着一些小星星,瞧着倒怪好看的。”
杨氏登时想起了,自己在暖房穿衣服时,帮来顺拾起的那块怀表。
约莫那晚自己曾将它压在身下,所以才留下了痕迹——不过当时身子都酥透了,故此未曾觉察出来。
杨氏低头掩饰着脸上的窘态,闷声道:“你说什么胡话——这约莫是我偷偷去大花厅看戏时,不小心印上去的,能有什么好看的?!”
“就是挺好看的嘛!”
秦显却坚持己见,又涎着脸往床上爬。
“起开!”
杨氏隔着被子踹了他一脚,恼到:“我过会儿就要去当值了,你闹什么闹?!”
“这不还有些时间么……”
秦显还要往上腻。
“起开!”
杨氏再次呵斥一声,扯了外套在被子里胡乱套好了,起身嫌弃道:“每回不上不下的,亏你也好意思!”
“你这话说的……”
秦显大受打击,但瞧着妻子面色红润肌肤光滑,竟似比往日多了许多颜色,又忍不住堆笑道:“那明儿我早些回来。”
杨氏此时对全然没有半点兴趣,正待断然拒绝,可想起自己昨儿没有采取任何措施,这万一……
“过两日再说!”
“哎!“
秦显爽利的应了,又殷勤的递上梳洗之物,心中暗想着:听场堂会,就把这妇人滋润成如此模样,往后府里要能常驻几个戏子,让她天天如此就好了。